虚弱之际,连桶都难以提起,身体猛地向前倾倒。
眼看着就要栽进井中,从身后伸来一双手将,一手稳定着木桶,一手将他的后颈提着。
“小心。”沈映鱼的声音自黢黑的夜中传来,听不出是什么语气。
她一直在身后。
听见声音那一刻,苏忱霁忽然莫名有这个念头。
春夜的风带着寒凉,吹进他的衣襟中,忍不住瑟瑟发抖。
两人合力将水提进去,沈映鱼只字未言方才的看见的,语调如常地说着旁的话。
他心不在焉地随口应答。
因为只有两间房,厨房和大厅是连在一起,沈映鱼洗澡自是不能去卧房,也不能去院子,所以苏忱霁就去了院子。
他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身后是水声汩汩。
他仰头看着天边的璀璨绛河,眼底渐浮起迷惑。
其实今日发生好几件事,若是放在平时,她都会借题发挥,然后想尽一切办法折辱他。
然而今日当真没有动他半分。
究竟是真的变了,还是因为旁的事在隐忍?
他开智启蒙较早,以往在苏府时教书先生便时常夸他聪慧。
旁人要学无数遍的东西,他只是随意瞥一眼便能记下,是难遇的神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