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说:“九皇子妃。”
白榆受了这个礼,而?后?上前扶起鸿雁道:“大总管无?须多?礼,我?的性命就交在大总管手上了!”
两个人很快又回到寿宴上,而?实际上他?们离开的时间并不久。
白榆回去的时候,那几个滚地的皇子妃们还没沐浴,未洗去身上菜汤的味道呢。
白榆基本上算是把小?命保住了,剧情里鸿雁的人遍布整个内廷,在这里皇帝都办不成的事情,鸿雁却可以。
皇帝不会任由阉人弄权,因此鸿雁所有的人和势力,几乎都在内廷。
倒是便宜了白榆。
这下子她就可以随便浪了,只要不被皇帝下令当?殿斩杀,就有命活。
而?且根据她的推测,谢玉弓没能?得到鸿雁“小?鸡”的这个剧情,短时间内和鸿雁不会有什?么机会狼狈为奸。
而?等鸿雁救了她,和九皇子对接信号对不上的时候,白榆早已经逃出生天。
白榆自信满满,走路都带风地回到了宴席上。
而?白榆和鸿雁分路而?走,鸿雁站在了安和帝身边的时候,白榆才从侧面的殿门进来。
白榆正准备问一问婢女她的新座位在哪里,便听闻了殿内一阵骚动?。
接着便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自四面八方响起。
许多?人离席,好似被驱散的鸭子群一般,嘎嘎乱叫着四散奔逃。
白榆视力不错,俩眼睛的动?态视力更是堪比飞行员。
她眼睁睁看到男席那边,皇帝右手边的席位之上坐着的人,身后?的屏风毫无?预兆地倒下来,而?后?座位上的那个人还未来得及起身,头颅便好似那熟透的烂果子,“咕噜”一声,滚下了肩膀。
又在地上滚了几圈,脑袋正对着安和帝。
而?那头颅的身躯许是本能?站起,但没了脑袋,一下子便摔了。
朝向也正好是对着安和帝,鲜血如同喷泉一样从那身躯里面喷溅出来,安和帝在眨眼之间成了个血人!
安和帝身边的皇后?也被波及一身,当?场就吓得昏死?过去,毫无?形象地从座位上瘫软下来。
“有刺客!护驾——”
原本在宴席外围廊柱一般安静矗立的禁卫军突然发出一声爆喝,而?后?“铮铮”声不绝于耳,金戈出鞘。
鸿雁来拖拽安和帝的时候,第一下甚至都没能?拽起来,安和帝满身满脸的鲜血,人已经傻了一般。
按理说他?身为君王,一生遭受的刺杀无?数,绝不可能?在这时候愣怔。
可是他?右手边坐着的,不是他?的妃嫔,也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朝臣,而?是他?最喜爱,最宠溺的十?二?皇子,谢玉兰。
那尚且年幼的十?二?皇子,上一刻还笑着对安和帝撒娇卖痴地喊:“父皇!”
下一瞬便头颅滚在地上,面上愉悦的表情还未散去,嘴角还带着笑。
而?头颅滚地之后?,身体尚未反应过来自体死?亡,血液如常供给,全数都喷溅在了安和帝的身上。
很难想象,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为何有那么多?的血,血又是那样滚烫如熔岩。
安和帝张了张嘴,想喊一声“兰儿”,却一张嘴,喝了自己亲生皇儿的一口热血。
登时血液逆流,眼前发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鸿雁凭借一己之力自然是拉不起来他?的。
此刻的永昌大殿之中,已经宛如炸了营的鸡窝,鸡飞狗跳。
白榆被逃跑的女眷撞得向后?一步,但是她却逆着人流朝着大殿里面冲。
她知道死?的是谁,但是谢玉弓搞什?么!
剧情里面十?二?皇子不是宴席结束的时候才死?的吗!
为什?么突然提前了?
那剧情里七皇子自导自演的刺杀怎么办?被蝴蝶掉了吗?
这一幕“血腥寿礼”确实是谢玉弓送给安和帝的真正的礼物。
他?原定的计划也确实是寿宴结束之后?,可是他?的……九皇子妃离席太?久了,他?怕她被那群皇子妃们欺负,才提前摔杯。
弄掉谢玉兰的头很简单,只需要把蚕刃挂在他?身后?的屏风上面的雕花凸起上,肉眼不可视,而?谢玉弓的人在开宴之前,就已经做好了。
至于为什?么谢玉兰会坐在这里,当?然了,他?可是安和帝疼宠入骨的“老来子”,自然要坐在安和帝的右手边最近的位置了。
屏风一倒,蚕刃压下,谢玉兰的头颅就像切瓜砍菜一样滚下来了。
他?离安和帝最近,一直仗着自己年纪小?得宠,各种奉承讨好父皇,身体朝向的方向,自然也是安和帝这边。
安和帝必然要接谢玉弓的这一份“寿礼”。
他?在心?中默默地数了一下,“一个。”。
还不够。
才一个啊。
他?母族段氏上下七百多?口,只可惜安和帝的子嗣还是不够丰沛,不够谢玉弓割草一般地挥开屠刀。
而?人群尖叫之中,一些大臣和使臣都顺着大殿的门口跑了,但一些皇子和禁卫军都朝着安和帝的身边围拢。
这其中也包括谢玉弓。
白榆正是朝着谢玉弓的方向冲过来。
谢玉弓也看到了白榆,表情一变,她为何在这时候朝回跑,还不快走!
而?就在她即将跑到谢玉弓身边,谢玉弓也对着她伸出手的时候,白榆看到了蠢笨如猪的七皇子正在撞开人群,朝着已经醒过神的安和帝身边跑来。
他?一边跑,一边还夸张地喊道:“父皇!父皇儿臣来救你!”
白榆的眼皮狠狠一跳。
剧情里七皇子自导自演,在宫宴之上为皇帝挡了暗器。
自此很是蒙受了一番皇帝宠爱,风头一度压过了太?子。
若不是他?自身太?过愚蠢,妄想做储君,还留下了证据被皇帝得知了“自导自演”的真相,雷霆震怒下险些把他?打死?,他?至少仗着这一次“救驾”能?做一辈子的闲散王爷。
白榆早早就在策划,为的就是不能?让七皇子在宴席之上得逞。
而?七皇子眼见着已经要跑到皇帝边上,白榆看着禁卫军的围拢缝隙之中,一个宴席之上奏乐的琴师仿佛才想起要跑,跑的时候还不忘抱着他?的一把长?琴。
但是在上了宴席中间“舞台”的时候,脚下一崴,长?琴的一端磕在了地上——
白榆:“!”
她正好跑到了谢玉弓身边,但是她没有去抓谢玉弓要拉着她的手,而?是直接向前一冲,借着人群攒动?无?人注意的间隙,狠狠推了谢玉弓一把——
白榆心?急,用力也猛,这一把直接将谢玉弓推得足下一扭,猝不及防朝着后?面的人群倒去,刚好不偏不倚,横在了浑身鲜血淋漓的安和帝身上。
因为倒地下意识张开双臂,看上去像只张开双翼的雄鹰,在护着他?不堪一击的“雏鹰”,很是有种英勇就义的惊愕之美。
与此同时,那跌落在地面的长?琴侧面的机关被撞开,“嗖嗖”射出了两支短箭,直接朝着皇帝的方向而?来。
“咻咻——”两支短箭直接全都刺入了谢玉弓的身体。
七皇子跑到了地方,但是因为实在太?蠢笨,又被推完了谢玉弓后?冲到人群里面的白榆“挡”了一下。
于是他?没来得及“救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