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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1 / 2)

她当然?可以找到小?刀,把刀尖插入谢玉弓的伤处,转一圈,这样?任凭他的凝血功能?再怎么好,出血量也绝对够。

她低下头的时候,也不太?懂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么傻逼的事情。

但是……她那么精明的脑子,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

谢玉弓低头看到她在自己伤口上吸血,而后又吐掉,站在那里?微微皱眉。

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他流了?一部分血,毒素清除了?一些,总算觉得有些不对了?。

他从前和?死士一起?训练,做过各类药物的极限承受。他对抗毒素比寻常人厉害数倍,否则他也不会在中了?曼陀罗之后,还力壮如牛。

他现在清醒了?一点,已经意?识到了?面?前的这一幕……不是梦。

而白榆趴在他胸膛上,直到两个?伤口都再吸不出毒血。

白榆也觉得差不多了?。

七皇子只是扩大一些伤口就没事,谢玉弓虽然?放血有些迟,应该也没事……

白榆停下,额头还抵着谢玉弓的肩头,满口都是血腥味道。

她觉得自己四肢更加绵软无力,而且……好像桌子在自己转?

操。

她好像中毒了?。

彻底软倒之前,白榆满心只有一个?“操”。

人和?人的差距为什么就这么大?

谢玉弓中了?两箭还有一身的牛劲儿!她就是吸血的时候混合了?一点口水不小?心吞咽了?,怎么就中毒了?!

彻底失去意?识前,白榆还在分析,这点剂量她肯定死不了?。

曼陀罗是慢性毒素,而且最大的作用是致幻。

剂量足会死在自己的幻觉幻想之中,剂量不足,顶多……睡一睡做噩梦吧?

白榆倒下,但是头磕在桌子上的时候,被?一只大掌稳稳兜住。

白榆果然?做梦了?,或者说不像是做梦,简直像是人临死前的跑马灯,用非常迅速的时间,跑完了?她这一生所?有能?记住的场景。

白榆在真的死前都没有闪过这些画面?。

她看到自己从小?很懂事、优秀、让人省心。

她的爸爸妈妈逢人就夸她,她变得更加省事,听话。

但是她那时候太?小?了?,不懂得“会哭的小?孩有糖吃”这句话。

她家中最开始是开福利院的,她是院长和?副院长最听话,也是最懂事有爱心的女儿。

她会把自己的玩具和?零食,分享给那些可怜的小?孩,她是心甘情愿地这样?做的,爸爸妈妈也因此高兴。

然?后渐渐地,爸爸妈妈出名了?,福利院也开始增多,越来越忙。

因为那几句偶尔的夸赞,她需要在爸爸妈妈不在的时候,做一个?懂事的孩子。

她和?那些孤儿生活在一起?,她没有埋怨过,也不觉得难过。

但是某次因为她穿了?漂亮的小?裙子,被?小?孩子索要不成,将她关进了?一个?杂物房,整整一天一夜。

她吓坏了?,但是被?找到救出来的时候,却?没有得到妈妈的温柔怀抱和?安抚。

妈妈在抱着那个?做了?坏事,但是会哭会虚情假意?地道歉,还对着她眨眼睛的小?孩。

这世上不是所?有的善心都有回报,不是所?有的小?孩都是天使。

白榆父母双全,优秀懂事,但是她活得像个?孤儿。

她的妈妈甚至要求她和?那个?关了?她的小?孩握手言和?。

白榆那是第一次勾起?嘴唇,却?不是真的在笑。

她尝到了?谎言的甜头,开始变本加厉。

小?孩子就是这样?单纯,又这样?聪明。

他们天生就懂得,哭闹能?得到“糖果”。

白榆得到的“糖果”越来越多,她渐渐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甜”了?。

她和?妈妈爸爸的相处模式,也变成了?撒谎,被?揭穿,再升级谎言,再被?揭穿。

她的人际交往,甚至是长大之后交男朋友,她都用这种办法。

她喜欢谁,就能?够为他“量身定制”一个?自己。

她很容易就能?拿下旁人得不到的高岭之花。

她懂得拘谨克制的人最奢望放纵,在底线的范围内放纵,他们往往会被?看上去有些“腐烂”的将要败落的花朵吸引。

而性格外放的人,却?总喜欢文静安稳,性格内向的人更喜欢热情似火。

这些都有一个?不变的公式,和?她的谎言融合得得心应手。

但是“得到”的愉悦很短暂,“量身定制”的那些角色都不是她自己。

就像她的妈妈说的,没有人会因为谎言生出爱。

没人爱她真实的一面?,无论是朋友还是男朋友,都不能?接受一个?演技绝佳,但不知道哪一句是真话的疯子。

说来可笑,白榆长大之后,唯一交过的几个?朋友,都是在当时的心理咨询所?认识的。

她们都有不同程度的病症,病友之间不需要伪装,竟然?有难得的交心愉悦。

只可惜没多久,几个?人聚在一起?吃火锅,就发生了?煤气爆炸。

而后便是穿越,来到了?这个?书中世界。

白榆喜欢这样?生死边缘的刺激,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说谎。

她喜欢的。

她告诉自己她喜欢。

她成功骗到了?谢玉弓,这一次是真的骗到了?,她知道的。

因为动心是掩盖不住的,就像她渴望妈妈爸爸拥抱那幼小?的自己时无法掩盖的眼泪和?慌张。

她能?感觉到谢玉弓狂乱的心跳,不仅仅是因为曼陀罗的作用,更多的是为了?与她亲近而产生。

像从前每一次她交往的男朋友,“爱上量身定制”的时候那样?激动,以为自己找到了?完美情人。

但是有些不同的,让白榆反复在梦境之中重?温的,却?是谢玉弓未曾听到她的解释,却?也愿意?为了?“狼来了?”相信她。

甚至纵容她伤害他的模样?。

白榆那时候仰着头,眼睛半睁。

近距离看人不会很好看的。

但是她却?看着谢玉弓的因为被?割伤的伤口,微微忍痛又沉溺的表情,他没有戴着面?具,但是白榆却?觉得他性感好看极了?。

无论是肢体因为疼痛紧绷的青筋,还是那混合着鲜血味道的亲吻,都能?激起?人本能?的战栗和?肾上腺素。

白榆肆无忌惮地在梦境之中回味那一幕,那比她“拿下”任何的高岭之花,接受旁人羡慕的眼神还要让她觉得愉悦。

强势者的纵容和?献祭,永远比弱势之人的顺从和?臣服更令人心动。

谢玉弓一定“很喜欢她”,比她从前交往的那个?要偷他爸的钱养她的富二代还喜欢。

白榆尽情地浸泡在自己谎言带来的“成果”之中,一面?体会着久违的“甘甜”,一面?又在担忧谎言如泡沫,被?戳穿时的狼狈和?对方?的厌恨。

一直到白榆感觉有人在戳自己的脸,她才?不得不从梦境之中睁开了?眼睛。

然?后……她看到了?梦境之中那张放大的脸。

谢玉弓已经重?新戴好了?华丽的半面?雕花银面?具,正是在万寿宴之上戴的那一个?。

但是他没有穿衣服,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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