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工人们焦躁地派去一波又一波的人给他父母传信,却像石沉大海一般没得到半点回音,他们抓着他的衣领质问他,肮脏的口水溅了他满脸。
&esp;&esp;他仅有八岁的认知做出了荒谬而准确的判断——父母放弃他了。
&esp;&esp;又过了两天,工人终于认清,没有人会拿钱换回他。
&esp;&esp;他不擅表达,那段表演大概是一生中演技最高超的时刻。为了活命,他每时每刻都在思索、揣摩、斟酌,一刻不敢停。
&esp;&esp;他问,可以给他讲讲发生了什么吗。
&esp;&esp;工人说,家里老娘生了重病,等着用钱,早就说要发的工资没了下文,如今工作还丢了。
&esp;&esp;他说,日子一定很难,辛苦了。
&esp;&esp;他说,他们就是那样的人,为了利益连他的命都不要了,对待亲生孩子尚且如此,何况别人。
&esp;&esp;他说,要是能等到他长大就好了,他会取代父亲,他会让所有人都过上好日子。
&esp;&esp;他哭着说,都怪父亲害了别人的命,他丢掉性命也是一报还一报。
&esp;&esp;他逃脱了。
&esp;&esp;拖着疲惫饥饿的身体回到家时,他已经有了一个在实验室里尚未出世的弟弟。
&esp;&esp;他问父亲为什么不救他。
&esp;&esp;父亲说,连绑架只敢索要一千万的人他都搞不定,就不配作为罗家的人活着。
&esp;&esp;他记住了父亲的话,也将对漆黑深入骨髓的恐惧烙在了脑海里。
&esp;&esp;后面父亲的助理问他,要怎么处理那些“绑匪”。
&esp;&esp;他说,杀了。
&esp;&esp;工人死了。
&esp;&esp;而后实验室里的胚胎死了。
&esp;&esp;再然后,他的双亲在意外中去世了。
&esp;&esp;真是可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