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和番外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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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凌晨五点不到,我接到陌生电话,归属地在兰州市。对方在电话里用很不标准的普通话快速说,车子已经在酒店楼下,十分钟内出发。说完电话挂了。
&esp;&esp;我睡到头昏脑胀,太阳穴一阵一阵抽动,潜意识还在做梦,身体已经被迫拉入现实。昨天睡得太晚了,这几个月昼夜颠倒的作息让我根本无法在当天九点进入睡眠,只能闭着眼睛装死。这感觉及其不好受。他大概也是一样,但我们默契的互相装死——后来谁先睡着了?
&esp;&esp;我推他,他没醒。又推了一把。他把我搂进怀里,很模糊地问:“……几点了?”
&esp;&esp;“快五点。”
&esp;&esp;“下午五点?”
&esp;&esp;我笑了:“凌晨五点,大哥。赶紧起床,别人在下面等我们,过时不候。”
&esp;&esp;我打算下床,被他又拖回去。
&esp;&esp;他压着我,呼吸很重,嘴唇在我脸上移动,很干燥,也很暖和。
&esp;&esp;这里的气温比杭州至少低了十五度。掀开被子就感觉有一股冷气钻进来,我抖了一下,钻进他怀里。两人搂着亲了一会,电话又响起来。
&esp;&esp;我们挤在狭窄的浴室刷牙、洗漱,胡乱地理行李。
&esp;&esp;凌晨五点,街道空无一人,接送我们的车子打着双闪,司机大概是甘肃本地人,有一张很典型的西北面孔:高颧骨,方下颔。长得有点像我上个月看的电影中的一个男角色。
&esp;&esp;吴邪递烟给他,司机接了,问我们:“来旅游?”
&esp;&esp;我说对,报了个旅游团。
&esp;&esp;“打算去哪里玩啊?”
&esp;&esp;“好多地方呢。”我说道,“跟着导游到处走。”
&esp;&esp;一路畅通无阻。
&esp;&esp;本以为我们来的算早,到地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带着行李箱,穿着冲锋衣,带着帽子,人群三三两两分散开。这里大概是大巴车的专门上车点。范围很大,中间开了一家超市。
&esp;&esp;这边的消费水平,物价水平和沿海城市相比,差距颇为明显。超市开的挺大,但实际上没多少货物。我们没吃早饭,就买了两包饼干和水。据说喝可乐能够有效补充体力。我边吃饼干,边喝可乐,感觉又噎、又困、又饿。
&esp;&esp;超市门口支着几个摊子,有卖雨伞,卖雨衣,还有卖氧气瓶的。
&esp;&esp;我问他:“我们要雨伞吗?”
&esp;&esp;“戴个帽子就行了。”
&esp;&esp;“万一山里下暴雨呢?”
&esp;&esp;他搂着我,喝了口水。我们随人流在台阶上坐下。他说,“山里温度变化很快,云层飘来飘去,可能上一秒下雨,下一秒就开太阳了。”
&esp;&esp;“感觉会很冷吧。”
&esp;&esp;“离天越近,太阳就离我们越近。”
&esp;&esp;我蹭了蹭他,把脸埋进他脖子。他一下下摸我的头发,他昨天说我最近头发长了,打算晚上帮我修剪一下。
&esp;&esp;我想去亲他,他的手移动到我的脸,摸到下巴,我们的嘴唇贴在一起,他含着我舌头很慢、很轻地吸了一会,冷空气在四周扩散,但他嘴唇很热,我忍不住想更深入一点。
&esp;&esp;他一下子别开脸。
&esp;&esp;我摸他裤子,被他捉住手。
&esp;&esp;“你有反应了吗?”我问他。
&esp;&esp;“能不能注意下场合。”他笑了一下,“手别乱摸啊。”
&esp;&esp;“让我摸摸你嘛。”
&esp;&esp;“你摸哪里去了?”
&esp;&esp;我抱住他的腰:“你让我摸一下嘛,我手冷。”
&esp;&esp;吴邪笑的很无奈,捏我的鼻子:“你是流氓啊。昨天晚上还不够?弄了你这么久,我累都要累死了。”
&esp;&esp;我就问,你最近是不是肾虚了。
&esp;&esp;他喝了口可乐,不理我。我就去掐他的腰,他捏着我的手,把我搂在怀里,我又锤他肩,他把我两只手都攥住,死死箍着,不让我动弹。我咬他耳朵,他就笑。我问他笑什么,他说:“你再欺负我,我把你丢在这里了。”
&esp;&esp;“明明是你欺负我——”
&esp;&esp;隔壁传来笑声。
&esp;&esp;两排台阶,上下都坐了人。天色昏暗,分辨不清他们神色。
&esp;&esp;有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坐在我们隔壁,双肩包放在膝盖上,在看我们。一边看一边笑。她在吃巧克力,边递给我一块,我问她:“你一个人来旅游吗?”
&esp;&esp;“对。”
&esp;&esp;“厉害啊。”
&esp;&esp;“我一个人出来好几次了。”这姑娘是东北口音,听上去很有意思,“这是你男朋友?”
&esp;&esp;我冲她笑:“我老公。”
&esp;&esp;她很惊讶,反复看我:“你看上去才十几岁。”
&esp;&esp;“哈哈。”我说,“有这么嫩么。”
&esp;&esp;“真的,你看起来像个小孩儿,你男朋友——不对,你老公像大学生。”
&esp;&esp;我哈哈大笑,吴邪看上去也不打算理我们。他背着包,说要去趟洗手间。他刚站起来,我一下子往他身上扑,他说你搞什么,我说我要和你一起去。
&esp;&esp;“我去男厕所。”
&esp;&esp;“那我去女厕所啊。”我理直气壮。
&esp;&esp;“你在这看会行李箱,我出来了你再进去。”
&esp;&esp;“不要,我和你一起进去。”
&esp;&esp;他点了根烟,开始抽,“那你来吧,跟我一起去男厕所。”
&esp;&esp;接近六点,陆陆续续开进大巴车,大巴车一辆接着一辆。人群开始活跃,一群人挤向这辆,另一群人挤向那一辆。吴邪在放行李箱,我已经往车上走。
&esp;&esp;这是辆保姆车,座位设计成橙色,很宽敞,还是软垫,比前几年坐的绿皮火车高了不止三个档次。空调在输送冷气,车内脚步声、说话声、引擎发动的声音、行李摩擦的声音汇聚一堂。
&esp;&esp;我还在琢磨怎么放背包,是放在脚下还是头顶上,吴邪已经过来了,往我腰上摸了一把,“进去啊?”
&esp;&esp;“我们中午吃什么?”我往他肩上靠。
&esp;&esp;“好像除了团餐,我们就别无选择。”
&esp;&esp;“……我不想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