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禾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小手从被头中扒了出来,难以置信道:“当真?你真的愿意帮我?”
“嗯。”胥帛琛颔首点头,却见陆瑾禾眼中的光芒又黯了下去,不解道:“怎么还不高兴?”
“你还是不要帮我了。”陆瑾禾搅着被子:“你也说这件事万分凶险,你还是别牵扯其中,我自己去查就好了。”
让胥帛琛来帮自己翻案,又可以借太子之力,无疑是一条捷径,可陆瑾禾总觉得不想让胥帛琛来做这样的事。
胥帛琛挑眉:“你在担心我?”
陆瑾禾微微一愣,团子脸瞬间变得红润润的,眼中尽是不自知的娇羞,看着胥帛琛,缓缓的点了点头。
胥帛琛顿时兴奋了起来,将陆瑾禾整个人连人带被子的抱紧,浅浅的吻落在了她饱满的额头上,语气温柔坚定:“把你从苏家抱走的那一刻,我就没想过要独善其身。”
陆瑾禾一整个呆住了,整颗心都宛若浮在一汪温泉之上,飘忽忽,暖融融,面对胥帛琛的这份心思,她觉得无以为报,情不自禁从被子中伸出藕臂环住了胥帛琛的脖颈,立誓一般的在胥帛琛的耳边道:“辰昭,等这件事了结后,我……我一定嫁你。”
后半句,陆瑾禾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娇羞,胥帛琛眸色忽明忽暗,最终仍是没有做声,只紧紧的回抱住了她雪白的臂膀……
胥帛琛在听到陆瑾禾的允诺之时自然是兴奋的,可他即刻又开始担忧,陆瑾禾这句话看似在说男女婚嫁,可仔细琢磨之后,他总觉得更像是无以为报的以身相许……
在情事上仍未开窍的陆瑾禾也自认为是以身相许,可饶是如此胥帛琛也没有拒绝,他并不想拒绝,以身相许又何妨,人是他的,心早晚也会是他的,更何况他有十足的把握小团子是喜欢他的。
胥帛琛如此想着,一颗心逐渐明朗,往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了,但,那又何妨呢?
胥帛琛笑了笑,轻拍了拍陆瑾禾的臂膀,柔声道:“不早了,我们歇息吧,明日再细说。”
陆瑾禾点了点头,松开了环住胥帛琛的手臂,这一动,胸前的被子簌的掉落,陆瑾禾一声惊呼,慌忙的扯过被子挡住了胸前风光,瞬间红了脸。
胥帛琛的气息亦是登时凌乱了几分,差一点就看到她胸前的小朱果了,胥帛琛忍不住有些失望。
陆瑾禾脸蛋儿红红,裹着被子从胥帛琛的身上磨蹭了下来,瑟缩在了床角,看着胥帛琛一阵娇羞,垂眸嚅嗫道:“帮我拿寝衣好不好?”
陆瑾禾的这个要求,胥帛琛着实是有些不想帮的,暗暗挑了挑眉,不情愿的起身去帮陆瑾禾拿过了寝衣,动作有些磨蹭。
陆瑾禾从胥帛琛手中接过寝衣整个都钻进了被子中。
胥帛琛站在床前,看着那锦衾中翻起的被浪,好一阵忍俊不禁,她的身子他哪一处没看过,竟然还这么害羞,不过,这样子的小团子,真的是好可爱!
胥帛琛的嘴角不住上扬,视线忍不住落到了地上的碎帛上,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心中暗暗念叨,把人家的衣服撕破了可得赔一套给她才行,嗯……就赔一套鹅黄色的百迭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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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晨,冬日的暖阳穿过了簿雾,自窗棂中投射进来,卧房中一片暖意。
陆瑾禾是在胥帛琛的怀中醒来的,惺忪迷茫的星眸甫一睁开便对上了胥帛琛那眉眼含情的双目。
团子脸登时一红,胥帛琛不露声色的将她搂紧了些许,柔声问道:“睡得好吗?”
“嗯。”陆瑾禾红着脸点头,乖乖的被胥帛琛抱紧,像极了燕尔新婚的小夫妻。
说来也怪,陆瑾禾原本是怕极了和胥帛琛同床,生怕他将她拆吃入腹,可自打昨日二人将话说明之后,她却胆子大了起来,不只不怕胥帛琛会将她吃掉,甚至还隐隐生出了许多期待来。
再反观胥帛琛,得了陆瑾禾那句“我一定嫁你”的承诺后,似乎又不急于吃掉她了,反而是生出了一种美味佳肴要留到最后慢慢享用的意味。
结果,便是相拥而眠,一个比一个睡的熟。
休沐之日不必急于早起,二人相拥在床,温存了好一会方才起身。
盥洗过后,二人到宋记食肆用了早膳后,胥帛琛又将陆瑾禾送回了花溪巷尾的家。
“你先好生在家歇着,我回家去将卷宗与当年陆婶娘交与我的证据拿给你,午后,你在栖月湖的画舫上等我。”胥帛琛言罢,陆瑾禾点头嘱咐道:
“小心点。”
目送着胥帛琛的背影消失在了花溪巷口,陆瑾禾关上院门回了房中,心情激动又忐忑,爹爹的冤案终于要有重见天日之时了。
胥帛琛之所以选择在画舫将证据与卷宗交给陆瑾禾,无非是想掩人耳目罢了,画舫之上尽是游湖赋诗的风雅之士,即便是有人暗中盯着他,左不过是以为他去玩乐而已。
胥帛琛脚步稳健,不多时便回到了家中,却在距离家门口三尺之外的地方猛然停下了脚步,迅速躲进了路边的转角处,看着胥丰烨颔首低眉竭尽卑微之能势的将端王爷送上了轿子后,转身进了胥宅。
胥帛琛心下疑惑的很,端王爷又来他家做甚?
待端王爷走远,胥帛琛从转角处走出,径自进了胥宅,直奔自己院中的书房而去。
午时一过,陆瑾禾便出了花溪巷。
午后的阳光晴朗明媚,硬生生的将这寒冷的冬日渡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陆瑾禾踏着阳光,信步而行,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栖月湖。
栖月湖是卞阳城中唯一的湖,整片湖宽广浩阔,湖水清澈见底,湖面风平浪静,偶尔风起,那皱起的一池春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宛若有人在湖面上撒满了碎银子一般。
栖月湖中一艘画舫正缓缓行驶,上面满载文人墨客,游湖吟诗,赏乐作赋,极尽风雅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