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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1 / 2)

那厢,女眷们的哭声渐渐止住了。有副将道:“将军,难得团圆。您与小将军先护送她们回家罢,这里有我们守着,不会出岔子。”

众人纷纷应和,云阔见状,松了眉目:“既如此,夫人,我们先回家罢。”

“好,好。”云夫人嘴上应着,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云意,生怕云意没了似的。云滟擦了擦眼泪:“母亲,姐姐累了,咱们就别站着了。”

“是,姮儿说得对,咱们走。”云夫人一手拉着一个,抓得紧紧的。

自从大败温国,云意被迫和亲之后。云阔深感愤懑与失望,渐渐起了独立门户之心,暗中计划将家人从南都接出,定居明州。

邻近的都州州牧闻风而动,遣人来明州,表明归附之心。两州便弃了皇命,偏守一方。毗邻都州的赣州虽然表面上无甚异动,背地里却用米粮暗中支持着明、都二州。

手上有兵,腹中有粮。云阔自此安心关起城门,养马练兵,囤积粮草。明州人民原本就十分爱戴云阔,如此一来更是拧成了一股绳,坚不可摧。

云家在明州的宅院,远没有南都那般大。云夫人牵着云意走进新家,细细地介绍:“这宅子一共三进,外头是将军处理军务的地方,二进就云镝住着,我们啊,都住在内院。”

云意含笑看着,只觉得这庭院简洁明朗,花木扶疏,无一不可爱。

穿过一条两旁种着兰草的长廊,来到座安静的小院,上面有匾无字。云夫人指着匾额对云意笑道:“这是你的院子,名字由你来起。姮儿的小院唤做榴花阁,也是她自个儿取的。”

云滟凑过来笑嘻嘻接话:“我那院子离这里可近了,拐过里有两株石榴,结的果可甜了,明年给姐姐送一篮子。”

“好,妹妹可要挑最大最新鲜的。”

“那是一定的。”

云夫人笑盈盈地把两姐妹的手搭在一处:“你们先进去说说体己话,给姮儿的热水很快就送来,我先去厨房瞧一瞧,午时到前厅用膳。”

云意和云滟都应了。两姐妹手牵着手进小院,云滟叽叽喳喳地说开了:“姐姐,你看,这是白杏树,父亲特意叫人移栽过来的。墙角一片翠竹,姐姐以后可以坐在那儿看书。还有啊,寝居里的一墙书,都是从南都搬来的,我敢保证,一本都没有少。”

“这么肯定?那我可要好好检查检查。”

丛绿一直默默地跟在众人身后,时不时抹泪。云滟转身看到了,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丛绿,辛苦你一直护着姐姐,你莫哭,以后都会有好日子过了。”

“二姑娘——”丛绿说不出话来。

这时,有粗使婆子来报:“两位姑娘,热水抬过来了,要现在用么?”

“要要要!”云滟欢快地说:“母亲给姐姐买了好些新衣裳呢,我要看姐姐穿那套银红色绣桃花的。”

云意揉揉云滟的脸:“行,都听你的。”

婆子给浴桶里倒好热水,垂手在一边伺候,云意便道:“我不惯别人伺候,你退下罢。”

婆子道:“丛绿姑娘也去沐浴了,姑娘这边没人。”

“无妨,我自己来就可以。”

婆子只得退下了,她在屋外转了一圈,却又偷偷进来,细细瞧着云意的身子,才往前厅去。

云阔,云夫人和云镝,都在前厅端坐。

“回禀夫人,大姑娘身上,并未发现淤痕,新伤旧伤都没有。”

云夫人眉头一松,却又皱起来:“这么说。澹台桢确实没有虐待娢儿。他千里迢迢追捕娢儿,再加上镝哥儿的所见所闻,只怕真对娢儿有几分情意。”

云阔叹道:“如此,娢儿逃回来,澹台桢不会善罢甘休。”

“父亲,母亲,难道他会来攻打明州?朝廷和康王可打得正起劲呢,他若是出兵明州,局势又要生变。”

云阔沉下目光,云夫人忧心忡忡:“算算时辰,麻药再烈,他也快醒了,只怕很快就有动作,我们要想法子应对。对照原本的计划,我觉得态度可以和缓一些,他既心里有娢儿,应当不会硬攻明州。”

“夫人,你是不是已有想法?”

“我想让娢儿,给澹台桢写一封信。”

云阔与云镝,皆意外地看向云夫人。

这厢,云意沐浴完毕,与云滟靠在锦榻上说体己话。云滟瞧着云意雪肤花貌,忍不住赞叹:“我就说这身衣服衬你嘛,我的姐姐真漂亮。”

云意笑着捏她的嘴:“让我看看,这段时日你是不是把明州的蜂蜜都吃尽了,嘴这么甜。”

“我说的不是实话?不信你问丛绿。”

丛绿正在给两位姑娘沏茶,闻言笑回:“二姑娘说的,自然是实话。”

云滟得意洋洋,不妨丛绿又补了一句:“不过我们姑娘说的也许不假,明日奴婢就去街上问问,是不是全明州的蜂蜜,都送到府里来了。”

“好哇,你这丫头也打趣我。”云滟说完,忽奇怪地看着丛绿。

丛绿不解,忙检查衣裳有何不妥,她穿的是粗使婆子送来的下人服饰,豆绿上衫,杏黄下裙。

云滟眨眨眼睛:“丛绿,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呢,你以前半天可以不说一句话,站在那里安静得像影子。”

明州来信

丛绿一顿,回答:“时日匆匆,奴婢确实变了一些。”

云滟笑道:“其他的可以变,你的手艺不能变,我可想念你做的山药核桃糕了。”

“二姑娘想吃,奴婢这就去做。”丛绿沏好茶,退出了寝居。

云滟眼看着丛绿走出去,云意微微一笑:“肚子憋了多少话,都说出来罢。”

“嘿嘿。”云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姐姐,我想跟你说一说与哥哥。”

云意声音很平静:“你不说我也要问的,他如今在何处,可安好?”

“与哥哥送我回明州之后,只住了两日,就回南都了。算算日子,他应该把盟约呈给朝廷了。”

“出使圆满,兰家会受到嘉奖。”

云滟翻个白眼:“朝廷的钱都拿去打仗了,还能给什么?不过是好听的虚名罢了。”

云意默然,兰家世代忠君,他们最在意的,正好是名声。

屋里一时无言,云滟憋了许久,还是问:“姐姐,你还喜欢与哥哥么?你现在既然回来了,也许——”

“姮儿——”云意打断她:“我与他,都回不到从前了。我现在待他,就如同自小一同长大的哥哥一般。”

云滟心中怅然,这些时日与哥哥对姐姐的担心是真心实意的,他根本没有放下,而姐姐,却已经往前走了。

与哥哥太可怜了。

想着想着,云滟脑中忽地冒出一个身影,手持长剑,身姿矫健。

“文令秋——”云滟喃喃:“他回到家了么,脚上的伤可好了?”

“文令秋?他受伤了?”

云滟一抖,惊讶于自己为什么把脑中的人直接说出来了,她勉强笑了笑:“嗯,他和与哥哥一路,回明州之前遇上山匪,他为了保护我,腿上被划了一道。”

云意道:“文公子自小学武,身体强健,应当早就痊愈。对了,如今朝廷与康王,形势如何?”

提起这个,云滟仿佛看见狗咬狗,来了精神:“康王引百越族入关,战力强盛许多。金太师他们吓得要死,几次三番下诏书要求父亲支援南都,父亲只是软硬不吃。小皇帝最后一次下诏书,上面赫然写着要立我为皇后,哈哈哈,笑死个人了,我比小皇帝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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