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璐看了一眼纤瘦的女孩,也没有回答同不同意,察觉到四周因女孩而打消的不少恶意,垂眸,谢过少女的“善心”。
来往的人终于减少了些。
叶璐封闭自己的嗅觉,和几个洗衣服的少女结伴同性走进达拉维。
这个排名世界第二大、亚洲最大的着名贫民窟,一个生活在印度最顶尖经济城市的贫民窟,和富人区迥然不同的地方。
在这里,不到2 平方公里的区域,居住着超过80万的人口。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
“女士,你来自哪里?”
“……”
“你是南方的泰米尔人吗?”
“……”
希玛·南德娜非常热情,没有得到回应也不沮丧,叽叽哇哇嘀咕很多东西,有时是和朋友,有时是照顾叶璐的情绪。
比起这个鲜活的少女,其他女孩明显沉闷不少。
尤其是对待陌生人,充满戒备,比起印度男人的佛系态度,生活在苦难和歧视中的女人们更敏感和智慧,生活的智慧。
达拉维很脏很乱很挤。
街道弯弯曲曲,极容易迷路,脏乱垃圾堆、赤裸着身体或穿着破烂衣服的几岁小孩、瞎跑的流浪狗,很多很多。
意味着人类在这里很强悍。
在垃圾堆中,黏糊糊的食物小摊正在进行最后的叫卖,卖的食物全部都不卫生,带有数不清的病菌,而卖的人基本上都是劳动力比较弱的小孩和老人,少部分青少年。
或许他们不是老人,只是生活的艰苦让他们身体提前呈现出老态而已。
这里不少都是紧挨着的铁皮房,多数房屋分为上下两层,用粗糙的木板隔开,无论是底层还是阁楼都不足5英尺高,远看更像一个个小蜂房。
而这些蜂房,很多连下水系统也没有,所以不会有水龙头和厕所,他们上千人共用一个公共厕所,若不是亲眼目睹,难以想象。
人类真是一种很厉害很顽强的生物,让叶璐想到蟑螂。
“……”
希玛·南德娜家中的环境在达拉维贫民窟算不错的。
她是这里的常住居民,从小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家里已经在此地扎根整整四代,最早一辈是从古吉拉特邦来的库哈斯人。
所以她才可以给明显是“肥羊”的叶璐解围,让坏人们转移视线。
相对于其他贫民窟而言,达拉维算是世界上最安全的贫民窟。
这里有不少的非政府组织,他们控制了供水供电,他们还与孟买政客勾结,也在一定程度上,维护达拉维的安全和规则。
希玛·南德娜自小熟悉这种安全和规则。
南德娜家也非常擅长陶器手艺,他们全家的男性在一个每年为孟买贡献的gdp创造的几十万美元的中型工厂工作,甚至当管理人员。
是的,居住在达拉维的人很穷,可由他们双手创造的财富可不穷。
在这片拥挤的地区,大约有15万家小型企业,包括陶器厂、制衣厂、制革厂、废物回收公司等,光是皮革业就能创造4万个工作岗位。
这里是孟买的一个另类经济中心。
占印度对外贸易额40的孟买的发展,达拉维也算比较重要的,每年可创造几亿美元的纯财富,这样看来根本不像贫民区。
拿着微薄工资的人们,居住在廉价脏乱差的房屋环境中,创造出的经济价值,却被在富人区享受的高阶种姓拿到手中。
任何国家都有贫富差距,但是,剥削成这样还是相当罕见的。
达拉维的人每年有不少死于非命,主要是卫生安全问题,一杯水中可能有几十万不同细菌,很难想象孟买想象富人们的生活,也难以想象穷人们的生活,这个非常不正常。
至少,劳动者应该有一个安全干净的生存环境,吃饱穿暖,而不是很多人死于肮脏。
叶璐难以理解的是,达拉维的人们为何甘愿付出,甘愿在这里生活一代两代三代四代,他们为何不试着着过更幸福和健康的生活。
印度多数人都是文盲,但并不是全部,大学现在也有一部分低种姓的名额,这些人有的在试图改变这样的情况,他们收获甚微。
持续几千年的愚昧思想不是那么简简单单可以改变的,任何国家任何一次根底改变,可能都少不了牺牲和教育。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暂无解。
希玛·南德娜的家是把四个侠小的铁皮房拼凑在一起。
她和她的爸爸妈妈哥哥嫂嫂弟弟们都居住在这里,他们家里可以定时供应自来水和全天供电,这个在达拉维可不常见。
由于有亲戚关系网,希玛·南德娜又是家中唯一的女孩,所以看上去比其他女孩过得更幸福一些,人也更鲜活一点。
他们家出租一半的房子给其他在陶器厂打工的人。
此时,家中的男人都在工作,只有希玛·南德娜和她的母亲在家。
“纳玛斯戴,请进。”
希玛·南德娜的母亲叫苏尔碧·南德娜,看上去起码有五十多岁,她的头发中有很多白丝,但梳得光光整整,脸上皱纹不少。
生活的压力让贫民窟难见年长的美女,从现在的希玛·南德娜脸上,依稀可看出苏尔碧·南德娜年轻时候的模样。
一定是一位风情十足的美人。
苏尔碧·南德娜对于叶璐的“做客”并不开心,但由于希玛·南德娜是她唯一的女儿,平时都很宠爱,所以还是做足面子。
她暗中瞪了希玛·南德娜一眼。
后者熟练讨好地一笑,可见不是第一次这么帮助其他人。
“喝茶。”
“不,谢谢。”叶璐喝不下至少可能有百种细菌的饮用水,摇头拒绝。
苏尔碧·南德娜也在打量自己女儿带回来的租客,很典型的古达罗毗荼人,看上去20岁左右,皮肤可比贫民窟所有女人强,手上没有茧和疤,看上去跟没做过活一样。
这很矛盾。
低种姓人80基本上以上都不可能不工作,毕竟他们需要生存。眼前的还是女人,但不干活的女人怎么可能孤零零在外一人。
若是一点情况也不知,苏尔碧·南德娜也不会让眼前的女人租自己的房子,哪怕希玛·南德娜再求情,有些麻烦他们惹不起。
“请问一下,您叫什么?”
叶璐目光移向一幅神话图,上面正是印度三主神之一毗湿奴,他坐在象征大地的巨蛇普利提维之上,神圣而不可侵犯。
家里的家具并不多,尤其是电器,但却供奉着神像,这些少见的装饰可证明,苏尔碧·南德娜他们全家都是信仰印度古神话的。
“普利提维。”
苏尔碧·南德娜:“?”
希玛·南德娜:“……”
魔偶2号·叶璐冷哼一声:“我叫普利提维。”
既然需要改变信仰,那么不如直接釜底抽薪,从根子上恢复上古模样,把类似于女娲的至高神坐在她创造出男神的屁股底下几千年
重男轻女真强悍。
普利提维
在印度当今的印度神话中,主神毗湿奴的肚脐中生出一朵莲花,莲花绽开展现出多头之神梵天,梵天创造印度人的世界。
可梵天、湿婆、毗湿奴只是雅利安人入侵时期重新整理的至高主神,类似于种族制度,他们把原有的神全部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