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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1 / 2)

孟璋兮听了,亲自着人去查,得出结论——要么是侍郎夫人母家的亲眷,譬如妾生子,身份低微且久居后院,不常露面;要么出自太傅大人早逝幺女的夫家。

于京中权贵而言,虞家原就势单力薄,唯一的亮处乃是主母温怜。早许多年迁去萤州,自然更加无足轻重。

是以赵恪百忙之中匀出心神代为打探,才得知虞家共有两位小姐,而嫡长女虞茉已于月前意外身亡。

如此算来,极有可能会是庶妹虞蓉。

孟璋兮有心求证,遂于今夜设宴,广邀未出阁的小娘子品茗,虞蓉亦在其中。看时辰,也该出发了。

那么

眼前身着宫装,在日照下肌肤赛雪的少女,显然不是虞蓉。

赵恪目露玩味,打量过她剪裁得体的宫装。其上绣纹与太子常服如出一辙,表明已经惊动过执掌凤印的皇后娘娘。

她是谁,尚不得而知;但很显然,她极有可能会成为太子妃。

轻敌了。

赵恪暗自思忖过,耐着性子相邀,示意她同去花圃中的蒲桃架旁。

谁知虞茉抬掌捂住耳朵,语气无辜道:“七殿下,我听不大清,您若有事相商,还是去御书房等太子罢。”

“”

纵他见惯了虚与委蛇之人,却还是头一回被贴着脸糊弄。当即唇角轻抽,阴沉着脸道:“你将手放下来,不就能听清?”

虞茉已读乱回:“好,慢走不送。”

“站住。”赵恪厉声,无奈身前横着东宫侍从,只得隔着距离道,“只是想同姑娘叙旧,谈些趣事,何必如此提防。”

然而,比起好奇,虞茉更加惜命。

她撤回手,敞开天窗说亮话:“我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能让七皇子说与我听,那便是无关紧要的事。可若想寻太子殿下,何不从速去御书房?”

道理谁人不知。

但更多的是即便心知肚明,仍佯作不知。

大抵没料到虞茉竟是个滴水不漏的,赵恪眸底兴味更浓:“看来九弟已向你袒明身份,是要好事将近了。”

闻言,她难免忆起被赵浔蒙骗的过往,面色僵了僵,语气生硬道:“告辞。”

碧色丝绦在半空划出一道波纹,裹挟着主人的愠怒。

赵恪笑意加深,感叹:“好生泼辣的小娘子,我们尊贵的储君究竟是如何忍耐下来的。”

打扇的宫婢忙应和:“女子还是当如孟姑娘之流,文静娴雅。”

“此言差矣。”赵恪收回眼,语气半真半假,“我倒是艳羡九弟能得如此美人,天真烂漫,还满心向着他。”

而虞茉转过身,已经开始后悔。

她一介民女,对着皇子撒气,等将来身份大白,可会害得温家难做?

但内心深处始终记恨淑妃党派刺杀赵浔之事,着实摆不出好脸色。

赵浔能做到为父忍让,可虞茉自问与圣上无亲无故,要心疼,也是心疼自己人。

“嘶。”

一不留神,小腹微微抽痛,清亮眸中霎时有水意弥漫。

庆炀吓得绿豆眼瞪得老大,磕巴道:“怎、怎么了,是气不过七皇子方才?”

“别多想。”虞茉忍俊不禁,随口问起,“半个时辰该过去了吧,你们殿下几时能回。”

苍白的面色,惆怅的语调。

令庆炀很难不发散思维,暗叹虞娘子当真是爱惨了殿下。忙转头叮嘱文莺留下照看,而后健步如飞,往御书房复命去了。

甫一见到赵浔,庆炀与有荣焉道:“虞娘子每隔一刻钟便眼巴巴地瞧向院外,肯定是在盼着您。”

“还有还有,两滴泪,当时都快溢了出来。”

他佯作西子捧心,“偏强撑着要属下别多想,定是怕殿下您知道后担忧,唉,虞娘子真真既痴情又善解人意呐。”

“”赵浔扬眉,质疑道,“你说的是如今在东宫里住的虞娘子?”

“殿下别不信啊。”

赵浔半信半疑,但眉眼间的疏离之色顷息消退,连对上前来围堵的七兄也带着浅淡笑意,先一步开口:“后宫乃是父皇的后宫,兄长若想为郑贵人求情,千万不要找错人了。”

七皇子双唇翕动,咽下刺人话语,半晌后,陪之以笑:“多谢九弟提点。”

“嗯。”

他归心似箭,不欲与闲杂人等多加纠缠,也着实想见见庆炀口中,思念自己到落泪地步的虞茉。

谁知回到东宫,某人并未如料想中投怀送抱,而是半边面颊贴着话本,以别扭的姿势正睡得香甜。

“茉茉?”赵浔凑近端详,见她面色红润,睫羽泛光,猜不出是否哭过。

庆炀的话依旧回荡在耳边——

大抵添油加醋过了,但不会是凭空捏造。

如此想着,赵浔的唇角被勾得上扬,俯身在她眉心落下轻柔的吻,唤道:“该起了,仔细夜里睡不着。”

痒意令虞茉悠悠转醒,先是冲他绽颜一笑,待醒过神,随口问:“见过七皇子了?”

“嗯。”赵浔不喜她惦记除自己以外的男子,含住嫣红的唇,重重吸吮以示惩戒,而后抬眸,“听说你一直在等我。”

“差不多。”虞茉借着他的力量坐直了身,说起惦念许久的事,“我想搬回温家。”

赵浔疑心是他听错:“什么?”

“我爹和庶妹已经到了京城。”虞茉耐着性子重申,“我想尽快搬回温家,如此方便行事。”

敢情盼着他早些回来,是为了离开。

在此一瞬,他连将庆炀流放千里的念头都有了。

她见赵浔面色骤沉,牵过他的手,晓之以理道:“表姐正帮我稳住虞蓉,表兄也着人赶往萤州搜集姨娘的罪证,我总不能干坐着。”

赵浔冷声提醒:“你能自由出入宫门。”

言下之意便是,无需搬离,同样可以做她想做的。

“太显眼了嘛。”虞茉努努嘴,耿直地道,“总之,我不想沾你的光。”

此乃虞、温两家的私事,他已出手让虞长庆携妻女上京,余下的,定然留给外祖与她自己解决才好。

可由赵浔听来,无异于要划清界限。

他眼睫微垂,掩去眸底幽深一片。而周身难以自控地散发出泠泠寒意,似风雨欲来,声线却维持着平直:“茉茉,你总是想离开我。”

相识之初,她欲分道扬镳去往苍州;后来,屡次三番想回去温府。

若非他强留,是否压根不会朝他走近

难怪古话说,因爱生怖。

在情之一事上,储君也好、凡俗男子也罢,皆会拘泥。即便已然抓在手中,仍惧怕终有流失的那日。

偌大寝宫中出现短暂静谧,仿佛有无形的凶兽,张口吞噬掉所有响动,连耳畔细微的嗡鸣也暂且停歇。

直到,晶莹泪滴砸落至他手背。

赵浔怔忪瞬息,骤然挑起她的下颌,见纤翘鸦羽被浸润,眼尾通红,正极尽委屈地回望着他。

他神色肉眼可见地流泻出慌乱,眉头紧锁,安抚的话语也硬生生地带出了命令的意味:“别哭。”

果然,虞茉抽噎一声,眸底火光更盛:“偏要哭、偏要哭、偏要哭,我要哭得所有人都知道你欺负我。”

“”

赵浔喉头翻滚,忍下揉捏双耳的冲动,干巴巴地道:“好,你想哭便哭。”

显然他再度道出了错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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