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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1 / 2)

话音才落,白菘举着两杯冰浆在后头喊:“司书小哥!”

司书停下脚步,转身一望也笑起来:“白菘哥哥,你回来了?”

白菘赶紧几步上前来:“我刚回来,你瞧,这是咱们家的范老管事!侍候过我们老爷老夫人的!”

意思就是从小侍候着公子长大,是家里的老管事了。

司书年纪小,管的差事又不大,但这差事是别人想都想不来的。

待到姑娘跟姑爷一成亲,司书那可算是未来姑爷跟前的老熟人,前程自然不一样。

他给范老管事作揖:“原来是范老管事,我常听白菘芦菔两位哥哥说起您,说您从榆林时就跟着沈老爷。”

白菘递上冰浆,范老管事手捧冰浆对司书点头:“小哥客气了,你们这是……”

“上山给沈公子送灯油,一旬一次。”司书笑吟吟,还招招手,“来个人,把范老管事背上山去。”

虽已定了亲,但还没成亲,不能在外头就上赶着叫姑爷。

范老管事还想摆手,一个青衣力壮的仆从把范老管事背了起来,一行人慢慢上山去,范老管事满口称谢。

听说这门亲事时,他还没欢喜就先皱起眉来,还问白菘:“这么富贵的人家?”

“嗯啊!”白菘点头,“您老是没瞧见,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反正我是没见过。”

白菘回乡报信,范老管事先欢喜,跟着拉住白菘问容姑娘如何。

白菘心想着都已经定下了亲事,还是他们家公子上赶着求娶,容三姑娘是未来的主母,可不敢再提那些闲话。

便只说公子是跟老爷的同年,容家的女儿结亲。

又说容三爷虽未出仕,但是正经的进士出身,家中两位兄长都为官。

直到方才坐船经过,范老管事看见容家在西湖畔的别苑,才知道容家是何等的富贵。

一二等的富贵风流处都有这么一处庄院,自家公子这会儿还是秀才,凭的什么让容家人结亲呢?

不说在榆林时,只说衢州,那也是贵与贵相交,富与富通婚。

范老管事也就是这些年久居衢州,早先跟着老爷,后来又护着少爷,走南闯北,见识得多。他可不信什么富家小姐一眼相中穷书生的戏文,那全是科举不第的酸文人写的。

他拉着白菘问:“那姑娘是不是丑?”

白菘差点儿笑出声来:“不是!容姑娘天仙似的!范爷爷你还不知道咱们公子的性子嘛,他要是不愿意,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这倒是。

但范老管事到底悬着颗心。

借白菘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实情,便对范老管事说:“等见了公子,您不就全知道了!”

此时范老管事亲眼看见容家虽然富贵却不骄横,下人们看模样都很尊敬公子,心里略松了口气。

等上了山,到学舍时,书院将将散学。

百来个书生穿着院服出来,范老管事一眼就从人群里认出了沈聿。

“公子!”

沈聿抱书回头,看见范老管事也松了眉眼:“范伯,不是让你们来了就去院中怎么还上山来?”

白菘小声嘟囔:“范爷爷要替老爷老夫人看看您读书的地儿。”

范老管事一面抓着沈聿的袖子:“瘦了!”一面踢了白菘一脚,看样子老当益壮,还能再过几十年去见旧主。

沈聿依旧神色柔和:“正好散了学,稍等我,我们一起回小院去。”还看向白菘,“我陪着范伯逛一逛书院,你下山跟芦菔多预备几个菜。”

范伯虽是沈家的奴仆,但他对沈家忠心耿耿,沈老太爷时他是小厮,后来又跟着沈父读书科举去榆林为官。

陪着沈聿长大,扶棺回乡安葬。

要论亲厚,沈聿对他比沈老夫人还更亲厚些。

带他看过学舍,又看过容家送来的灯油,还想领他去瞧瞧讲堂。

范老管事拄杖摇头:“不看了不看了,我怎么好踏进这样的地方。”把白菘从乡间挑来的特产鲜果分给徐年楚立几人,这才一道下山去。

芦菔已经等在牌坊边:“我来背范爷爷。”

把范老管事背下山,一路带进租赁的小院,小院还算轩阔,院中有口井,井边上还有一棵合欢花树。

这时节正是合欢开花的时候,红蕊丝丝吐艳与院中窗户上贴的吉庆红纸一道给小院多添了份喜意。

白菘已经置办下了菜肴,切些凉盘来,再煮个凉面,也不在屋里用饭了,就摆在小院桌上。

招待着范老管事道:“平日里公子都是住在书院的,三伏天里还是山上凉快些。”

他和芦菔隔日上山去,去取公子换下的院服,白菘还道:“容家姑娘别看是大家姑娘,还给我们公子预备常服鞋子,体贴得很呢。”

沈聿眼底一直蕴着笑意,听见这句,笑得更深。

她送来的衣裳,衣料并不如何名贵,但颜色清爽,料子又吸汗,很合他心意。

沈聿租屋时就看中了这棵合欢树,六月花时,他用竹杆打下些花下来,细细摘洗过,浸在酒中。

上回朝朝亲手酿了青梅酒送他,如今他也亲手浸合欢花酒回赠。

他们二人各有事忙,偶尔传信也是互相勉励。

沈聿知道朝朝每日都冒着酷暑往庄院去,盼她晚上睡前能喝上一杯合欢花酒,安神宁气,睡得更好些。

范老管事看着沈聿长大,知道他打小时便寡言少情,越是年长越是沉稳自持。

今日一见脸上笑影都多了,知道必是容家姑娘的功劳,这下可好了,这下子老爷夫人吃香火都高兴些。

范老管事将家中积蓄一并交给沈聿:“还没到秋收,秋收之后还有一笔帐收,眼下家里积攒的都在这里了。”

沈聿没收:“范伯收着罢,您既然来了,往后按时当令的走礼都由您来管。”

范老管事又把钱收回去,他也不着急吃饭,先去里屋把老爷和夫人的画影贴起来,又用小碟子盛了些方才白菘买来的凉菜供上。

对着画影絮絮念叨:“公子结了一门好亲事,老爷夫人泉下有知,保佑公子金榜高中,百年好合。”

饭前上香,是范老管事在家时日日都要做的,芦菔没想到来了余杭他还要上香。

沈聿指派芦菔:“白天就别领范伯出门了,太阳落山之后租船也好,雇车也好,带范伯四处看看。”

又转身对范老管事道:“六月里落夜湖热闹得很,我在山上都能看见湖中一片船灯。”

范老管事摆手:“不成,我来是办正事的,我得预备着礼去拜会亲家老爷!”

话才说完,就有人叩门。

开门一看,还是司书,这会儿天已经黑了,容家仆从提着灯笼,跟在司书身后。

司书笑眯眯道:“我们……我们老爷知道范老管事来了,打发我送个食盒来。”

司书一知道沈家来人,回去便把这事报给甘棠姐姐。

朝华刚从庄宅回来,她每隔五日为哑娘扎一回针,今日是第四回了,哑娘似乎是好了那么些。

她不似过去那样,日日关在屋中不出来。

芸娘和牛二嫂子来看她时,她竟能主动给芸娘糕饼吃。

但要说她好,她依旧只会“唔唔”出声,萧愔愔趁她喝下麻沸散时察看过她的舌头,她舌头没事,能发声能叫骂,她就是能说话的。

萧愔愔宽慰朝华:“东家别灰心,我看她好得多了,再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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