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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1 / 2)

黎梨留在营中也没闲着,得空就与沈弈去给陶娘打下手,多少捡了些医药功夫。

这日她在药库捡药时,碰见储放香料的柜子,想起哥哥香炉里的果干,总有些在意,便折步开了储柜。

她从柜屉里翻出主将营中所用的果干,只觉小巧无奇,左右不过珠子般的大小,晒得干瘪,是何颜色也看不清。

但是拿到桌前用石臼一舂,甜香四溢,除了比揽星楼酒里的清淡些,气味几无二致。

她碾着粉末陷入沉思时,桌前的地面忽然多出块光亮。

有人掀了药库的帘子进来。

黎梨甫一抬头,双眸就是一亮:“你回来了?”

云谏也有些怔,显然没料到会在此处撞见她。

他转瞬点头笑了:“刚回城。”

黎梨刚想起身,云谏就走近将她按回坐席,撩袍坐到了她的身边。

黎梨想起这是取药的地方,一时又紧张了起来。

她拉过他的袖子,在他身上翻看着:“受伤了吗?”

云谏轻按住她手:“没有,不必担心。”

见她不大相信,他指了指下颌边的一道锐器擦痕,玩笑道:“一点小伤。”

“只是知道你喜欢这张脸,担心色衰则爱弛,便来寻些药。”

“胡说。”

黎梨不知他为何总觉得自己贪好美色,嗔怪道:“我才不会。”

她从旁取来药膏,擦净了手替他抹药。

指尖沾着草药清香,轻轻点落他的伤处,将那新鲜血痕覆盖过去。

黎梨的目光不可遏制地偏离,落到他的额间、脸侧、脖颈。

她还记得在行宫的花林里,第一次听他说“破相”的时候,她仔仔细细地看过他的脸,只看得见暖玉无暇,干净得毫无瑕疵。

而如今,他添了不少细微伤痕,深深浅浅,都是别离的时日里,那些擦着血肉过去的一份份惊险。

黎梨的动作渐渐放缓了。

云谏笑道:“怎么,还真嫌弃了?”

黎梨回眸收拾药瓶,默默摇了摇头。

感受到他长久停留的视线,她愧欠地开了口:“都是因为我……”

这些时日重逢,他一如既往地同她无赖玩闹,同她插科打诨,总让她觉得两人还在无忧京城。

可眼下真真切切地看着他受的伤,黎梨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她攥紧手里的药瓶:“都是因为我,你才……”

才要背离故土安乡,辛苦冒这些险,受这些伤。

云谏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看了她半晌,从她手里抽出了药瓶,替她收到了药箱里。

“我就不能是为了我自己吗?”

云谏拉过她的手,抚摸着她紧攥药瓶时在掌心留下的印痕,低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为了我自己呢?”

黎梨朝他抬起视线。

“黎梨,”他微微叹着出声,“你过往常说我是君子,我当真不是。”

“我私心为营,将你视为己有,若非剩那三分良知与心软,其实恨不得在你脖子上咬一口,叫所有人看清你与我的关系……你说我如何容得下你身边站着别人?”

他对上她那双桃花眼,轻而易举地透过含春带俏的表像,看见底下时常迟钝的懵懂。

她迟钝,他便总是说得直白。

“容不下的。”

“你或许会担心、愧疚,误以为我受了苦累。”

云谏用力握住她的手:“但我只觉得庆幸,庆幸自己知晓你的心意,让我有底气去争。”

她的心意。

黎梨想起那夜的宴席,同他解释一般,轻声说道:“我没有喜欢上别人……”

“我知道的。”

云谏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半揽着她的腰:“那日解药时你说过的,你长这么大,就喜欢过一个人。”

他才说得有两分自满,再往下说又有些怜惜。

“那日起初,你把我认成别人的时候,哭得很可怜……与后来认出我的时候,是全然不同的反应。”

云谏说了句于黎梨而言,不大好理解的话:“相比于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更加令我无法放手。”

见她果然看他看得迷茫,他只是笑了下,侧首问她:

“还记得在揽星楼里,我同你说过什么吗?”

黎梨第一反应,老实巴交:“你问我是不喜欢还是不习惯。”

“……不是这句!”

云谏满腔的柔情,被她一句话冲了个干净。

他觉得啼笑皆非:“你再往前想……”

黎梨当真去回想。

“哎,罢了!”

他实在不知身边的榆木脑袋还会想起什么,索性直接告诉她:“那日事前,我叫你放心。”

榆木脑袋双眸更显迷茫,显然早已忘了此事,云谏当真有些牙痒,用力将她搂进了怀里,气急败坏似的说:“那可是我下决心的话语!我同发誓一般说出口的!”

黎梨满脸无辜地看着他:“可后面的事情更让我印象深刻。”

云谏:“……”

黎梨好声给他顺毛:“那你叫我放心什么?”

“……叫你都放心。”

云谏认了输,往她鬓边一挨,闷声道:“你笑话我古板,但我总觉得,与你亲近一场,我做男人的总该担些责吧……”

“所以如今遇事在前,我替你挡挡怎么了……”

黎梨倚靠在他煦暖的怀抱里,稍静了下。

待她侧首看去,他被沙洲大风吹得微凌的额发细碎垂下来,遮掩着微敛下的鸦黑长睫,连带着眉宇线条都柔和了些。

黎梨听见他轻缓的声音:“你好,我就很好了。”

她鼻尖忽然有些发酸。

云谏说完,又想起兔子爱眼红的性子。

他往她手上轻轻一拉,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你瞧,这是什么?”

黎梨低下头,一条彩丝缀珍珠的丝绸发带搭在了她的手上。

她稍微捻了下,认出这料子矜贵,不像苍梧的出产。

云谏说道:“这趟出关清伏,遇到了一队不怕死的羌商,我同他们买的。”

黎梨觉得好笑:“提着剑去买这样女儿家的玩意,你也不怕手下笑话。”

“他们笑了。”

云谏气定神闲:“但我同他们那群光棍说,连礼物都不晓得买,怪不得只有我有娘子,然后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黎梨:……好幼稚。

她眼里多了些真切笑意,朝他扬了扬嘴角。

云谏忽然想起了真正的正事——重逢那么些天,还未来得及亲她一下。

温香软玉在怀,药房僻静无人,柔情蜜意氛围正好。

他抬起些她的脸,指腹在她唇边轻轻摩挲,勾画得暧昧。

黎梨就顺着闭了眼睛。

狼崽子的尾巴都愉悦地竖了起来,朝她低下头去。

“郡主!陶娘她喊你——”

然而,桌案前毡帘缝隙的光芒遽然大亮,沈弈急哄哄地破帘而入。

这声突兀。

黎梨被扑入的寒风与人声吓得一哆嗦,忙不迭地撇开了脑袋。

沈弈后知后觉,看清室内场景,触及云谏要杀人的目光,他尖锐叫了一声,立即甩帘跳了出去。

“我什么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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