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垂,触到一片冰凉。
&esp;&esp;“冷?”他低声问。
&esp;&esp;俞琬摇摇头,依然不敢抬头看他。
&esp;&esp;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发顶,像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雪地上,明明该是暖的,却让她如芒在背。
&esp;&esp;“抖什么?”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这儿没人敢看。”
&esp;&esp;女孩终于对上他目光,那双蓝眼睛里的温度让她越发滞得慌,她勉强朝他扯出个笑来。
&esp;&esp;克莱恩低头瞧她。啧,怎么眼眶都红了?显然是把他当成了挨一枪就动弹不得的毛头小子。他习惯了被敬畏,被惧怕、被谄媚,却很少被人这样近乎固执地心疼着,那感觉奇妙极了。
&esp;&esp;伤口愈合得其实不错,结了一层薄薄的痂,边缘微微泛红,但她还是用棉球一点一点清洗着周围,因着那点不可言说的情绪,力道柔得和羽毛拂过似的。
&esp;&esp;“药膏要涂得比纱布范围大一圈。”
&esp;&esp;女孩拧开锡管,没话找话说,声音却绷得很紧,泄露了内心的不平静。
&esp;&esp;克莱恩没戳破,只是“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她低垂的浓黑睫毛上,这办公室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光了,整个房间安静得只剩下棉签摩擦皮肤的声音。
&esp;&esp;整个过程给她赢得了一些宝贵的时间。
&esp;&esp;可下一步就是最后的包扎了,她还得留在这栋楼里,然而她的动作不能再慢了,慢了就显得奇怪了。
&esp;&esp;况且,她也不能总在这儿呆着,得出去,让幽灵兰有更多机会碰到她,或是被她碰到。
&esp;&esp;可要用什么借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