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下郡主和她的两个贴身丫头。
他看了一眼,得,那两丫头低着头就扎扎实实站在郡主身边。
秦公公又看向郡主。
“有什么事儿公公说就是了,我的丫头什么都听得。”
“那是当然!谁不知道郡主的丫头最是忠心嘴紧!”秦公公附和着,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小心翼翼展开,托着送到了月下面前。
洁白的帕子上托着的玉佩一看就是一对玉佩中的一半。温润的玉质自是不必说的,太子府的东西还是由秦公公专门托着能不好吗,尤其是其中一抹血红,好似玉中注了鲜红的血。
煞是动人。
月下伸手拿了过来,拎到眼前仔细看着。
她知道这块玉看着温润脆弱,其实可结实了,摔都摔不破。她摔过。
那时候她都已经是皇后了,才知道有血玉佩这件事。她最气的不是皇后赐了一对,而是萧淮居然一直瞒着她,还一直留着。
当时她当着萧淮的面抓起他那枚就往地上砸,结果哐啷一声,这玉竟然没碎。
气得她要榔头要砖头,榔头来了她一把抢过。萧淮掰开了她的手,自己拿了过去,然后抬手对着血玉一榔头敲了下去,血玉四溅,碎成了渣渣。
萧淮对她说:“消气了吧?”“一点小事,闹这么大动静,你是真不怕母后又给你立规矩啊!”“朏朏,乖,想要什么朕给你,想做什么朕替你”“只别跟太后她们对着干了,好不好?”。
说完这话没几天,册封贵妃的旨意就到了祁国公府,是萧淮亲自写的。
月下才醒悟那日萧淮为何说的是“她们”。
她已经有点忘了自己当时听到圣旨的时候是什么反应了。后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儿,封个贵妃而已,这样的小事已经不足以在她印象中留下深刻的印记了。她本来就不是个记性多好的,后头还有贵妃有孕,还有皇贵妃,一出又一出,她哪儿还能记得封贵妃的时候,她到底——哭没哭。
如今,这枚血玉就在眼前。
秦兴恭谨道:“殿下说了,送给郡主玩,只别给人知道。郡主可别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
璎珞还只是见这血玉的稀奇,翠珏呼吸起伏都已大了。
她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那日祁国公府赏花宴,祁家大小姐腰间不就是佩着这么个玉佩!这是什么意思,为何一对玉佩一个在殿下手中,另一个却在那位祁家大小姐手中!
翠珏面色白了。
她想起之前小姐托着下巴信誓旦旦道:“我只要和离,太子哥哥一定会求圣旨娶我做太子妃的!”
可眼下看来,祁家大小姐岂不才是内定的太子妃!那他们小姐是什么,一旦和离,难不成他们小姐倒要给人做侧!
她憋着一肚子话要告诉郡主,就见郡主抬手。
“哐当”。
厅堂里一共四个人,三个人都变色了。
就见血玉随着月下抬手一扔,落在了那个装着宝石翡翠的玳瑁雕漆首饰盒子里,发出哐当一声响。
前世为了什么她忘记了,也许是宋大人说了实话扎了她的心窝子,她当时拿起手边茶碗就要往地上摔。
宋大人说:“皇后娘娘,要不您摔臣这个?”
“一样解气,臣这个还便宜。”
从那以后再想摔东西的时候,她总会想起宋大人这句话,这东西便也轻易摔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