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病床上的紧闭着双眼和自己面容相似的人,林伯叙苦笑着说了这么一句,掖好被子,林伯叙又搓了把脸,才继续道。
“童医生,慰贤她是什么原因。”来时林伯叙问过一遍林仲严,可惜那时林仲严六神无主,嘴里一直念叨着,“怎么会呢,这不是重来了吗。”
完全没回答他的问题。
“她的伤口很明显被一根9厘米左右的铁钉造成的,但仲严他们带着慰贤来时,我们检查过了,没有钉子,按照创面深度来看,绝对不可能自己掉出来或者人为拔出来。”
童博文和林伯叙站在林慰贤病房门口,小声的讨论着。
“伯叙,要报警也没证据,说实话,我知道你着急,但现在太多疑点了,等慰贤醒来再说。”童博文拍了拍林伯叙的肩膀。
“先前你们和老谈那事,我听说了,但”童博文顿了一顿,“但现在这事和他家小子没关系,他家那个被老二踹伤了,在慰贤隔壁躺着呢。”
“呵,他妈的怎么没他儿子踹死呢。”
“伯叙!”
虽然知道林伯叙是关心则乱的口不择言,但童博文还是不认可这话,严厉的呵斥了一声他后,才继续说:“谈新然那也奇怪,明明是伤的胳膊和肋骨,现在人也缺在昏迷,老谈那找了监控,我们仨一起看看去。”
童博文不给林伯叙反悔的时间,笑了声揽着人肩膀就走向了自己办公室。
谈覃安早就在童博文办公室等着了,看到林仲严那没轻没重的一脚后,他又是恨又是羞愧,自家这没出息的东西,就非要惹林慰贤么!
谈新然被踹倒后,谈煜就冲过来将人扶了起来,至少那会儿谈新然好好的,视频里林慰贤也是,直到车载监控里,谈新然说了句头疼,就突然晕倒了。
谈覃安从律师做到法官这些年,办过太多案子了,唯独落到自己儿子身上他犯了难,所有的一切都不合理,下毒吗?谁这么恨他家和林家,恨他情有可原,做法官这一路他得罪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可林家?不合理。
“砰”
踹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一转头就是林伯叙那张难看至极的脸,谈覃安刚想发作,又想起了一身是血的林仲严。
也不知道那小姑娘怎么样了。
谈覃安在心里担忧着。
“轻点儿伯叙,三十三的人了,还这么冲。”
童博文对谈覃安摆了摆手,安抚的意味,谈覃安表示理解点点头,到底没和林伯叙再起争执。
谈覃安无视了林伯叙挑衅的动作,转过身子端正的坐直了身子。
毕竟他也是当爹的,林慰贤那小姑娘几乎是林伯叙拉拔大的,比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林家父母,林伯叙更像她爸。当时院里的孩子还都笑林伯叙,年纪轻轻活像个小老头,他们还叫他‘小爸爸’。
他们院挺奇怪的,虽然年纪差不多,但又各是自己家的老来子,最终谈、童、顾、林、蔺他们几个孩子混在一起也就瞎叫。大哥、叔叔的扯不清。
时至今日谈覃安才意识到,一眨眼他们都是为人父的年纪了。
“慰贤怎么样了。”
出于为人父的同理心,谈覃安这话的语气关切又诚恳,虽然那小丫头和自己儿子一个年纪,但论辈分,那孩子还得跟着林伯叙叫自己一句‘谈二哥’。
“icu”
林伯叙懒得废话,从口袋里掏出让助理在林仲严车上取下的监控,往桌上一撂。
“仲严车里的监控,我也没看,一起看看。”
“嗯。”
三个大男人看着监控也都吓了一跳,尤其是林慰贤被林仲严抱出来的时候,童宜的白裙上全是血染的红。
“怎么这么突然。”说着谈覃安又调出了谈新然车上的监控。
“你们看,时间一样,9点28。”
林伯叙经谈覃安这么提醒,才发现二人出现问题的时间这么一致。
“我怎么觉得这数字这么熟悉?”
这话是童博文说的,但又道出了两个沉默的男人心中所想。
看到928这个数字的一瞬,谈覃安和林伯叙的心同时停了半拍。
“谈先生,你儿子醒了。”
谈覃安听到这个消息,男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阴郁了一晚上的脸终于转晴,可快步走到门口时他又看了眼,佝偻着身子汗湿了的白衬衫皱巴巴粘在身上的林伯叙。
“慰贤、慰贤从小就福气,应该很快会醒。”
林伯叙没回答,握着膝盖的手始终攥得紧紧的,直到谈覃安彻底消失在办公室他才哑着嗓子出声。
“总不能有鬼吧,博文哥。”
学医的人自然不信这套,但这时他又想不出一个合理原因去解释发生在两个孩子身上的事。
情绪好似会传染,二人都没再说话。
谈覃安推开门看见坐在床上被自家老婆、侄子围着提问的谈新然,一瞬间就想开了,同性恋就同性恋,这小混蛋健康就行。
“爸!林慰贤怎么样了,刚谈煜说她在icu。”
谈新然做了个冗长的梦,梦里的场景真实又诡奇,而且他和林慰贤都挺惨,但、林慰贤好像更惨点……
“爸,你魔怔啦?”
谈新然看着站在门口一脸便秘表情的自家爹,有些无语。
算了,这破世界无语的事多了。
谈新然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遍,又释然了。
他就说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和着魔了一样喜欢江郁怀,还老想着和他亲嘴,明明自己之前还是个对着色情杂志手冲的大直男!
合着,他们生活的这世界是本破书,他还是男nnnnn号,林慰贤牛逼点,是全书最大的反派,可她做的那些事有必要死么,还死的那么难堪。
想到这,谈新然看了眼谈煜、蔺岐、顾巍廷三人,真他大爷的毒啊,为了个江郁怀,至于那么对林慰贤那个臭丫头么?
想到这,他又开始心疼起了自己。
他自己也是个倒霉蛋,谈煜这狗东西也不是啥好鸟,对自己亲二伯都下的去手。
“你们三个能走么?看着你们我又犯恶心了。”
“然然,说什么呢。”
谈妈妈拍了下谈新然的胳膊,示意他别闹,刚准备打转圜谈新然又恶声恶气的出声了。
“妈——真的,我直犯恶心,你赶紧让他们走。”
说完,谈煜也不顾胳膊还打着石膏这事,被子一扯,将自己人整个包在被子里,不说话也不动。
要说重生的冲击和与和男人亲嘴、和男人抢男人相比,那谈新然觉得还是后面两个更冲击,堪比伽马射线的那种冲击。
太扯了,梦境里谈新然最冲击的还是对面三个男人和江郁怀上床的场景,看样子那会儿他们四个都是二十五六的样子。
“呕。”
谈新然也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吐出来,反胃的感觉袭来,他跌跌撞撞的下了床直奔厕所,在场的几人,看着厕所里快把五脏六腑吐出来的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偏偏那人边吐还边喊。
“妈!老谈!快把他们三个轰走,我真、呕~难受~呕~呕~”
谈覃安和老婆面色难看的相视一眼,又看了眼三个小辈
“二伯、二伯母,那我们走了。”
谈煜从来没受过这气,面上维持着体面,其实心里早就开骂谈新然这个不知好歹的弱智了。
三人走到门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