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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2 / 3)

这便就去办。”

最近京西路那边不太平,不只有陕西路的张海流窜,光化军邵兴带宣毅卒数百起事,闹得数州都不得安宁。不要以为一个村子闹不出大事来,杜中宵可不想因为自己出个大新闻。

金书召出去,杜中宵一个人踱来踱去,想着陶十七案子。离开州城之前得到的消息,陶十七供称数年之前,陆虞侯随着父亲回城,连续几日四处筹钱。后来有一日,父亲突然悬梁自尽,筹到的钱与陆虞侯一起消失无踪。当时报官,查过的结果是因为欠钱自杀,事情最后不了了之。

现在再想起来,州里卷宗记载的经过,与陶十七叙述的有很多不相符的地方。因为年深日久,别无人证,州里认定是陶十七记错或者胡说。正是因为前边的案子说不清楚,陶十七一直押在司理院,无法定谳。赵抃为人谨慎,一直不肯这样稀里糊涂接过去,案子僵在那里。

现在想来,如果马蒙搀和在里面,陆虞侯因财杀人,再加上州县公吏动手脚,陶十七说的便就十分可信了。不过这案子要翻过来,牵连的人太多,杜中宵不得不谨慎行事。

回到案几后坐下,杜中宵叹了口气。初来这个世界,杜中宵生活艰难,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他的性子非常谨慎。若是平常的官员,得到这种消息,大多便点起巡检寨兵马,一路杀过去捉马蒙了。杜中宵首先想到的,却是不能把马蒙逼反,但凡有一点可能性也不能做。哪怕旷日持久,杜中宵也会用最稳妥的办法。因为把马蒙逼反,影响的是自己的仕途,可能就此被上层打入另册,杜中宵何苦来哉。这个年代,动不动就杀官造反的事情实在太多,历史上的梁山不说,最近几年就屡有发生。

西北战事不停,内地税赋沉重,这几年是案件高发期。再加上军队被抽调往西北,地方的军力比以前孱弱不少,军队自己先就不稳。

马蒙仗着财力,在庄上养了不少庄客,里面多有江湖亡命,不可掉以轻心。更重要的是,马蒙在本地经营多年,州县公吏多有人与他勾结,官府的人也不那么靠得住。这都是杜中宵要考虑的,不敢冒然把事情闹大,免得出事之后无法收拾。

得了消息,程县尉急急忙忙带了人手,到巡检寨来见杜中宵。

行礼毕,杜中宵道:“县尉,附近有个谭二娘,前来报官,说是被本地大户马蒙,占住在家数年之久。她儿子陶十七在州城当街杀人,只怕别有隐情。此案牵连不小,不可隔过地方。”

程县尉拱手:“一切听节推吩咐。”

杜中宵点头,起身与程县尉一起到了前面官厅。

谭二娘在那里早就等得心焦,见到金书召同两个官人进来,忙上前两步道:“官人,我自住处是偷偷出来,不敢久待。若是没有话问,我就先回。时候不早,还要给几人做饭呢。”

程县尉沉声道:“你急什么!你在官衙,哪个敢多嘴说话!你不是住在马蒙庄子上么,他庄里有的是人,何必要你回去做饭!”

见这个官人面色不好,谭二娘有些惊慌,退后两步,才道:“报官人,民女一向都是住在马大官人外面的佛庵里,并不曾住在庄里。那处佛庵昨日来了三个客人,凶神恶煞一般,不敢怠慢。”

程县尉听了,看着谭二娘道:“我在这里为官两年,不曾听说马蒙有什么佛庵,你莫不是说假话诓我?你一个妇人家,被他关住多年,怎么今日才来报官?”

谭二娘被问得心里更慌,小声道:“马大官人说是我家里筹钱,等到还了本钱,自然放我还家。昨日听客人说,州里我儿犯了事情,不得不到衙门里来。”

程县尉还要再问,杜中宵上前拦住,对谭二娘道:“你说住在佛庵里,佛庵在那里?”

谭二娘见这个少年官人面目和气,胆子大了一些,道:“回官人,那处佛庵离此有几里路,在北边芦苇深处。原是马大官人的母亲念佛所用,后来他母亲故去,就只有一个老尼在那里。”

杜中宵心中一动,念佛何必跑到那么隐蔽偏僻的地方,怕家里不清静,在村口建处庵堂就好。再想起马蒙多收留江湖亡命的传言,猜到那里只怕是处窝点。

示意谭二娘不必惊慌,杜中宵对她道:“你不要惊慌,一切事情都有衙门做主,没人奈何你。你说一说昨日来的三个客人,是什么样子,平时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谭二娘道:“他们都凶恶得紧,我哪里敢听他们说什么。”想了一想,把庄客领着宋四公几个人到佛庵,一直到今天做了些什么说了一遍。

杜中宵听着,连连点头,对程县尉道:“县尉,依你看来,这几人是不是有些不尴尬?我猜他们多半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才躲到那里。昨日我这里才派人去马蒙庄上清点青壮,他便急急忙忙把人送到那里去,想来是怕人看见。不如这样,你带些弓手去那处佛庵,先把那几人抓了审一审再说。”

程县尉连连点头,吩咐人招集人手,自己再三向谭二娘问佛庵的位置。

一烧了之

沈大郎手里拿着鱼骨,不住地舔上面的汁水。见到宋四公不紧不慢地回来,急忙起身问道:“四公可算回来了。你去了这半日,可曾查探出了什么?”

宋四公坐到桌边,面色平静,对沈大郎道:“这里我们待不得了。你们收拾一下,这便就走。”

沈大郎吃了一惊,急忙问道:“四公,这却是为何?马大官人虽然对我们冷淡了些,但在这里终究是有吃有住,强似到处奔波。等上几日风声不那么紧了,我们兄弟随着四公做些买卖,多少好日子!”

宋四公叹了口气:“本来永城这里,临着汴河,极是热闹。这一带又夹在两河之间,人户稀少,便于隐藏行迹,我是想在这里住下来的。奈何马蒙那厮不把我放在眼里,只怕还有坏心思。适才我跟着那个妇人,到了码头那里,看着进旁边巡检寨里去了。你们知道,我在东京城是犯了案的,那妇人进巡检寨还能够干什么?只好一走了之。你们放心,此番我们到酂县,沿着涡河去扬州。我这里有金有银,一路上尽管快活。等到了那里,离得京城远了,什么好日子没有!”

沈大郎几个人穷得狠了,听说有好日子过,自然千肯万肯。当下收拾了东西,随着宋四公一起出了屋子。放眼看周围芦苇遍地,不知向哪里去,不由有些茫然。

这里的那个老尼一直在屋里念佛,自宋四公几人到这里,都没有露过面。此时几人闹出动静来,老尼依然在屋里,专心念佛。若不是宋四公听到里面念佛的声音,都怀疑屋里是不是有这么个人。

看了看周围,沈大郎对宋四公道:“四公,我们就这样走了?”

说完,用手指了指屋里,示意有个老尼在里面,说不定正在看着几人呢。

宋四公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沉声道:“一会你到柴房里点把火,把这里烧成白地。若是我们就这样走了,必然会引起马蒙疑心,烧了一了百了!”

听了这话,沈大郎不由打了个哆嗦。往常他也跟兄弟干过无本买卖,但这样一言不合就杀人放火的事情,却从来没做过。以前看宋四公是个干瘦老头,话语不多,还有些轻视他,却没想到如此心狠。

宋四公面色阴沉,人一旦换一个方向想事情,很多不好的想法就被勾起来。想起自己初到亳州,柴节级介绍到马蒙这里,一件连着一件,宋四公越想越是觉得,这几个厮鸟只怕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宋四公这种江湖老手,一旦发起狠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当下收拾了自己包袱,让沈大郎三人到柴房里面,就点起一把火来,顺手把房门堵了。

程县尉带了手下的弓手,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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