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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1 / 2)

水寒玉的神情微微扭曲,狂笑:“你杀了张钰,让我失去今生所爱之人,我也要你尝尝这个滋味,我不杀你,我杀她。”

她握住一把锋利的冰刀,刺向被水流束缚住手脚的木兮枝。

下一刻,冰刀没入血肉。

木兮枝睁大眼,透过朦胧阴沉的雨幕,望着几乎是在眨眼间就瞬移到自己面前的祝玄知。

在水寒玉肆无忌惮释放出来的五阶灵力威压下,以他们的修为是不可能用得了瞬移术的,除非他透支所有灵力,暂时换来瞬移。

他透支了所有灵力瞬移到她面前,自然没灵力挡下那一刀了。

冰刀没入的是他的血肉。

木兮枝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不止她一人感到震惊。祝玄知也难以置信,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居然透支所有灵力瞬移过来。

他怎么会做出替她挡刀的事,就如她当初舍命救他一样。

可祝玄知凡事以自己为先,即使她救过自己,也不会念救命之情;即使想得到她的喜欢,也不会为此付出可能危及性命的代价。

怎么就……鬼迷心窍了。

祝玄知低头看那把刺穿他肩背的冰刀,鲜血渗出,染红身上那套第一次穿的白衣,被雨水冲淡颜色,仍然留下了褪不去的痕迹。

木兮枝心跳骤停,不知道是因为怕他死,然后她跟着死,还单纯因为被他瞬移过来为自己挡下刀这件事,又或者两者都有。

她看着祝玄知,张了张嘴,只吐出一个字:“你……”

束缚住木兮枝手脚的水流倏地被一道紫光打散,对她来说有点熟悉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谁给你的胆子,伤我儿子?”

原来是祝忘卿来了,也不知她是怎么得知自己的儿子有危险的,她声音一如既往的甜柔,却不容置疑道:“伤我儿子者,死。”

说罢,她以九阶修士的威压强压水寒玉对着他们跪下。

水寒玉跪下的地方有尖石头,硌破她膝盖,疼得直颤:“我是扶风的三小姐,你敢杀我?”

祝忘卿扑哧一笑:“你是扶风的三小姐又如何,我还是蓬莱的圣女,你都敢杀我儿子了,我为何不敢杀你,杀的就是你。”

水寒玉被祝忘卿掐住了脖颈,说话很艰难,不禁害怕起来。

她说:“我怀着孩子。”

“孩、孩子是无辜的。”水寒玉在得知张钰死讯后也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如今清醒了点。

祝忘卿一脸愧疚:“对啊,孩子是无辜的……可你的孩子无辜,我的儿子就不无辜了?”说完,手起手落,掐断了水寒玉脖子。

一尸两命。

水寒玉死不瞑目。

祝忘卿松开手,很自然地眨了眨眼,仿佛刚刚不是在动手杀人,而是在玩了个寻常的游戏。

解决完水寒玉,祝忘卿回头看躺在地上的祝玄知和木兮枝。

祝玄知透支所有灵力,又替木兮枝挡下了水寒玉那把附有五阶灵力的冰刀,已经晕了过去。

木兮枝也晕了,水寒玉用水流束缚住她时,木兮枝的身体会受到一定的影响,方才水流被祝忘卿打散,她一松懈就晕了。

水寒玉死后,雨停了。

祝忘卿朝他们走过去,弯下腰半蹲到祝玄知身边,手托着下巴,定定地看着他被雨水冲刷过的脸,干净剔透,五官精致。

她就这么看了一会又一会,似想通过祝玄知这张脸看到谁的影子:“还好,我来得及时,否则你体内的朱雀就要出来护主了。”

地面的水弄湿了祝忘卿的裙摆,她不管,转而去看木兮枝。

祝忘卿摸了一把木兮枝细腻的脸蛋,又看一眼祝玄知:“啧,绾绾真漂亮,我儿子眼光不错,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福气了。”

她轻轻地抱起木兮枝,再简单粗暴把祝玄知收入手里的乾坤袋,然后回扶风找人算账,顺便叫扶风家主来给他女儿收尸。

两日后。

“吱”的一声,祝令舟推开房门,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人,那是昏迷不醒的祝玄知,他走过去。

祝玄知眼角的泪痣消失了,人的灵力有限,最多维持同一个术法两个时辰,更别提他昏睡了两日,祝令舟是来为他幻化泪痣的。

自祝忘卿将祝玄知带回那天后,就有过不少人来看他。

云中家主和早就醒来的木兮枝来得最频繁,所以祝令舟每隔两个时辰就会支开其他人,悄悄为他幻化泪痣,为他隐瞒身份。

不到须臾,祝令舟转身出去,一出门就遇到了来看祝玄知的木兮枝:“木姑娘,你又来了。”

木兮枝:“还没醒?”祝忘卿说他最迟会在今天醒来。

“还没。”

她扬了扬食盒,走到旁边台阶坐下:“既然他还没醒,你要不要喝这粥?我刚喝过一碗了,现在不饿,待会就凉了。”

祝令舟:“好。”

木兮枝打开食盒,拿出放了些肉沫和青菜的粥,递给他。

房内,祝玄知眼皮一动,慢慢睁开眼,他坐起来,看了看房间,忽地意识到什么,掀开被褥就下床,赤足走到镜子看自己。

泪痣还在。

祝玄知紧绷的神经松了下,又听到房外传来木兮枝的声音,他踱步到窗户往外看,看到了她,也看到了跟她坐在一起的祝令舟。

他的表情渐渐地冷了下来,随手抓起窗台的小花瓶,往外一扔,“砰”一声,砸得稀碎。

坐在台阶的二人看向窗台,木兮枝怔在原地:“你醒了!”

祝令舟站起来。

台阶就在窗台外,小花瓶差点砸到了他们,碎片散落在地。

木兮枝推门进去,走到祝玄知身边:“你醒了怎么不叫我们,没听到我们说话的声音?对了,花瓶怎么掉了,你没划伤手吧。”

他抬起眼帘:“我听到你们说话的声音,想走到窗台看看是不是你们……不小心碰掉花瓶了。”

祝令舟也进来了,手里还端着木兮枝给他的那一碗粥。

祝玄知时隔两日醒来,期间没入食,身上还有伤,脸瘦了点,面色也更苍白了,这样的他反倒和祝令舟的模样愈发相似。

木兮枝看向祝玄知的肩背,虽然那里被衣衫挡住了,但她知道他衣衫之下有刀伤。

她没用他上次给她的伤药,否则伤口消失会引人怀疑。

祝玄知还没醒,用药瞒不过其他人,尤其是云中家主,对方会定时过来查看伤口,只有等他清醒了才可以瞒着其他人用药。

他也跟她说过,这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所以木兮枝没拿出来,祝玄知用的伤药都是云中家主和祝忘卿精心挑选过,再拿来的。

这些药效果不错,但没立刻痊愈的效果,最短也要十来天。

木兮枝此刻心情复杂,她三番五次舍命救“祝令舟”,是因为他是男主,还因为他的性命跟她相连,直到大结局才能解除。

简而言之,木兮枝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明确目的的,那他呢,他肯定没有她那些顾虑,这次却替她挡下五阶修士的冰刀,为什么?

其实她心中有一个答案。

就是前不久刚被她排除的答案,现在又不得不将它放回来,但还是不太敢相信,感觉挺古怪的,弄得木兮枝面对他都不自在了。

她挠了挠眼,又揉揉鼻子:“你刚醒,要不要吃点东西?”

祝玄知扫了一眼祝令舟手中的粥,随后离开窗台附近,回到房中桌子旁坐下:“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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