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车的脚踏板,跟着苟全,远离了邹记饭庄。
自行车停在楼下。我罕见地看见章言礼的摩托车也在,这说明章言礼现在就在家。
我紧赶慢赶地跑上楼,用钥匙开门。室内传来一阵阵的酒味。章言礼躺在床上,另外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坐在床边,低头帮章言礼拭额头的温度。
我记得他,他叫梁盛,是金洋背后的老板,也是章言礼的老板。
他看起来比章言礼大不了多少,一副富家公子的做派,举止轻挑。
被我看见他的动作,梁盛也并不尴尬,他说:“你哥发烧了,今晚就让他好好休息,不用再来工作了。”
“好。”我把书包放下。
梁盛没有要走的意思,我站在门口,不打算把门关上。
梁盛无奈:“我先走了,小孩儿你照顾好他。”
我点头,随后送他离开。
章言礼严格意义来讲,只是梁盛手底下众多员工之一,而且章言礼并未签到金洋,如果章言礼想走,梁盛是无权干涉的。
章言礼和梁盛的关系连最基本的雇佣关系都不是,那为什么偏偏是梁盛送章言礼回来?
成年人的社交关系真是复杂,像是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看似站在毫无关联的两个点的人,其实早有交集。
我熬了一锅粥,粥煮得糜烂软白,味道很清淡。只是章言礼一直没有醒过来,粥就在厨房煨着。小小的火舌,舔舐着锅底,米粥在锅里发出黏稠的咕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