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发。等开到医院门口,陈女士抱着周千澍下了车,父亲打开储物箱,拿了一根棒棒糖放到我手里,又对我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我没吃那根棒棒糖,但我也没扔掉。我带回家,放到抽屉里,直到某次陈女士大扫除才把它清掉了。
那是很少有的,我得到了而我哥没得到的东西。
天亮前,我被宋恒焉轻轻晃醒了。
手术成功了,陈女士腿软得没力气站起来,我和周千澍都去扶她,但我的手也没力气,宋恒焉走过来,替我搀好陈女士。
我走在后面,看着前面三个并排的背影,意外萌生出一个很不像话的想法。他们三个看起来比我更像一家人。他们三个在一起,好像也挺和谐的样子。
这个想法还来不及成形,宋恒焉就回过头看了我一眼,那里面的关切足以衬托出我方才的念头有多荒谬。“你还好吗,走得动吗?”
陈女士和周千澍也跟着回过头看我,我摇摇头,跟了上去。
医生耐心地给陈女士讲明情况,这次手术万幸是成功了,但病人的情况并不能说是好转了,还是随时要做好心理准备,医院刚好引进了一种新型药,是已经通过试验的,如果陈女士同意,他们会尝试给病人输液……
一整晚没怎么睡,加上吃不下东西,让我有点头晕目眩。等我回过神来,宋恒焉已经走过来,接住了踉跄的我。
我下意识看了我哥一眼,我都这么难受,他肯定更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