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访者保留足够的尊严和隐私。”
这是黎月华常说的。
因此哪怕是表演,戚照清也尽量不让自己获得存在感,缩在角落里用手机当录音机,一边听一边记笔记。
不要问“为什么”,尽量让来访者感觉这里安全,感觉被接纳。
黎月华将这些隐形的规则贯彻到底,无论对面的来访者开始有多么暴躁焦虑,她都不动声色的温柔接纳。
所以不要说好像心理咨询只是说说话,有些来访者只是看上去因为工作的事情在发愁,但根源竟然来自家庭压力。
这些都要通过咨询时的沟通来一点点找到根本。
有关来访者的资料信息统统不能带出大楼,戚照清有时就留在诊所里把今天听到的咨询过程回忆写在本子上,复盘完才回家。
很多时候从办公室走出来外面天都已经黑透,俞川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展现出非凡的耐心。
“都整理好了?”俞川问。
戚照清点点头,一整个白天用脑子,到了晚上她连话也懒得说。
诊所尽头走廊里传来脚步,戚照清回过头,黎月华背着一只黑色单肩背包从黑暗里走来。
“小师姐。”戚照清向她打招呼。
黎月华抬起头,一双丹凤眼,眼尾上翘,“嗯。”
“我回家了,小师姐明天见。”
黎月华也是,一整个白天用脑子动嘴,本来就不爱说话的她到了晚上更加不爱说话。这时候的“嗯”都是从喉咙里滚出来的,含糊的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