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兰曾经怨恨她狠心到一个字也不肯留给自己,哪怕只是开头一个礼貌性的问候他也愿意。
她好像一点也不在乎,随手就把信纸丢开了,折痕上还残留着几滴酒渍。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他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
望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英兰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不久前就曾见过维的人,而且,那个人就在他的身边。
英兰向国防部递交了申请,他要见自己的主治医生,那位来自前东国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加兰德中校。
英兰站在紧闭的门前,抬手轻轻叩了几下,里面便传出熟悉的声音。
“请进。”
阴暗的房间里没有亮灯,加兰德站在办公桌旁望向窗外漫天的飞雪。
听到英兰的脚步声,加兰德慢慢转过身,一抹浓重的阴影爬上他的脸庞。
英兰喉咙里的声音顿时堵在了嘴边。
还是记忆里那张脸,只不过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从加兰德的右耳一直延伸到下巴,加兰德的右眼已经明显变形,眼周的肌肉萎缩,湖蓝色的瞳孔紧紧锁定着英兰。
加兰德的唇角勾起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脸上的疤痕好像突然变得狰狞起来。那双眼睛犹如一把实质的锋刃,正将眼前的尸体一寸一寸地剖析、穿透。
“请坐。”
加兰德指了指一旁的沙发。
“还记得我们上一次见面吗?你从krb重刑审讯室里被人抬出来的那个凌晨。”
“真没想到……你还能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