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快起来,安歌,再晚就赶不上看雾淞了!”张不疑不顾侍女们的死亡眼神催促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esp;&esp;魏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勉强顺着西筠的手,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她看了看窗外,天色依旧昏暗,寒风透过窗缝吹进来,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esp;&esp;她又想倒下去,张不疑眼疾手快的托住她,“魏相——”
&esp;&esp;“好了好了,我起,我起还不行吗,西筠,更衣——”
&esp;&esp;“诺。”
&esp;&esp;侍女们动作很快,她们早就被吵醒,一直咬牙切齿盯着张不疑,起床气过了就好了,她们为魏相洗漱梳妆。
&esp;&esp;“魏相,今日天寒,您还是多穿些吧。”她一身月牙白深衣穿戴整齐后,整理环佩时,西筠又捧来一件锦锻外袍,可以当披风用,又没有披风的厚重。
&esp;&esp;魏倩依言点头,转过身来,任由西筠为她披上。锦袍是红色的,袍身上绣着蓝绿色朱雀,展翅欲飞,栩栩如生。袖口与领口镶着雪白的貂毛,西筠细心地为她系好内里深衣腰间的玉带,又为她整理了一下锦袍的褶皱。
&esp;&esp;她走到全身镜前,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肌肤胜雪,发髻高挽,插着一支金凤簪,簪头的红宝石在烛光下熠熠生辉。西筠为她戴上一条镶着蓝宝石的璎珞,很搭衣物与她手腕上的玉镯,玉镯温润如水,衬得她的手腕更加纤细白皙。
&esp;&esp;魏倩有些清瘦,这完全是秦末饮食的锅,这时的东西,全是煮的,就是炒也没有调料,辣椒都没有,更别说酱油花椒那些东西,炒菜也没有意义。任谁天天吃水煮菜,也很难有食欲。
&esp;&esp;除非哪天统一,把匃奴打残,威慑西域,打开丝绸之路,估计能改善一下现在的饮食,毕竟她现在,吃个水果都能把牙酸掉,吃东西全为了能保证存活。
&esp;&esp;不然真的一口也不想沾,她捣腾喝的饮料,吃的糕点,对于厨房,算了算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esp;&esp;两人在府里简单吃了些早点,便带着丞相府一行人踏上了前往秦岭的路,他们弄好出门的时候,清晨的街道上空无一人,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打破了宁静。
&esp;&esp;西筠赶紧递上一只小巧的手炉,手炉以纯银制成,炉身雕刻着祥云图案,炉内炭火正旺,触着尤生暖意。
&esp;&esp;天色渐亮,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远处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马车缓缓驶出城门,沿着蜿蜒的山路向秦岭进发。
&esp;&esp;随着海拔的升高,气温逐渐降低,魏倩拿一件披风盖在身上,靠在张不疑的肩膀上,闭目养神。张不疑还些兴奋地望着窗外,他已经很久没有与魏倩一起出行了,他前一年因报纸的事忙得欲生欲死,只能看着魏倩与友人把手同游。
&esp;&esp;待到了观景地时,魏倩大概估算了时间,应该是早上十点的样子,但冬日雪天阴沉,张不疑拉着魏倩下了车,他们小心的互相扶着踏着雪向前走,这里是道路的尽头,前面是山间小路,小到马车不通行,由宋庄带人开道,以免蛇虫毒蚁,或是猛兽冬日缺食出来伤人。
&esp;&esp;他们向前走,往上望,眼前的景象让两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只见漫山遍野的树木都被晶莹剔透的冰霜覆盖,仿佛世界都披上了银装。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冰晶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宛如仙境一般。
&esp;&esp;“太美了……”她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树枝上的冰霜,冰凉的感觉从指尖传来,此时的雾淞美景不沾一丝人工,全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esp;&esp;穿过山路到平地时,张不疑拉着魏倩在雪地里奔跑,留下一串串脚印。两人在雾淞林中穿梭,笑声回荡在山谷间,宋庄钱棠带人跟在后面,“不能往深里去,里头有野兽在窝冬,丞相——”
&esp;&esp;魏倩拉住他,“好了好了,这可是秦岭,不能再往里头走了,里头是大古木,没啥好看的,还是外头的雾淞丛林好看。”
&esp;&esp;“你看那边!”张不疑带她到了秋日里二世祖们打猎的地方,指着远处的一片树林,魏倩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几只小鹿在雾淞林中悠闲地漫步,鹿群在后面现出了身影,薄雾映着如临仙境。
&esp;&esp;果然是林深时见鹿。
&esp;&esp;两人静静地站在一旁,看这玉树银花下,溪流缓缓过。
&esp;&esp;张不疑牵着她的手跑,一直未曾松开,握紧了魏倩的手,“这世间的景,只要与魏相一起看,一辈子也看不够。”
&esp;&esp;安乐的日子总是匆匆而过,战火又烧了起来,项羽总是不甘寂寞太久的。
&esp;&esp;第57章
&esp;&esp;残阳如血,洒在彭城巍峨的宫墙上。项羽负手立于高台,望着远处连绵的军营,眉头紧锁。自打刘邦入关中以来,他的心头就压着一块巨石。
&esp;&esp;“大王。
&esp;&esp;“恒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沙哑,“关中又派人送来了密信。”
&esp;&esp;项羽转过身来,接过那卷竹简。竹简上还带着信使的体温,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他展开竹简,目光在字里行间游走,脸色渐渐阴沉。
&esp;&esp;项羽也是吃了看脸的亏,不然以他的高傲,怎么可能与闾左之人结拜为兄弟,但凡当年在会稽不理会他,刘邦甚至都没机会发育。毕竟刘邦的第一桶金,是借他的三千兵马,世上哪有这样的事,偏偏还就发生了,偏偏他还借了,还与人结拜视若兄弟。
&esp;&esp;其实项羽还有一点不肯承认,刘邦手下得力干将,韩信陈平,原都是楚营的,都干了两年跳了槽。
&esp;&esp;楚营便开会,项羽把得到的消息说出来,季布首先看出了问题,“大王,刘邦欲效始皇大权独揽,自取灭亡,我们当联合诸侯王,在其还未成势之前,绞灭他。”
&esp;&esp;看看先前的报纸,几乎把统一的志向摆在了明面上。
&esp;&esp;如今项羽手下大将众多,他的眼睛晦暗难明,“说得对,便如此办吧。”
&esp;&esp;羽之神勇,千古无二,项羽的武力值是非常恐怖的,若放在三国时期,赵云能在曹营七进七出,会大夸特夸赵云的勇猛。但要是项羽单枪匹马在曹军中七进七出,世人只会夸曹军抗打,居然能抗住霸王的七进七出?这是什么样的信念?
&esp;&esp;曹操看到赵云能惜才,留活口,但要是看到项羽,估计只想活着,那才是三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esp;&esp;刘邦当时凑齐六十万人十面埋伏,才敢出来叫嚣骂阵,但凡少一面他都不带露面的,结果依然被一箭穿胸,也是命大,面不改色折了箭说射脚趾盖上了。
&esp;&esp;结果项羽见他好端端的,真信了他的鬼话,他对自己箭术力气产生了怀疑,都没怀疑又被刘邦那老小子忽悠了。项羽没从刘邦这找突破口,直接正面击溃韩信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