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那又怎样呢？

&esp;&esp;已经太晚了。

&esp;&esp;他喜欢上了眼前这个其实不怎么乖的家伙，那就得接受这人对他好的同时，又时不时会露出爪牙，朝他凶两下。

&esp;&esp;“为什么得等以后？”

&esp;&esp;“难不成以后这个问题就能解决了？”

&esp;&esp;蒋昭南后背撑在餐桌边，一副不怎么相信祁砚知的模样。

&esp;&esp;“也不是一定就能解决。”祁砚知没骨头似的仰倒在椅子上，说话的语气自然充斥着一种无所谓，

&esp;&esp;“我只是觉得这不算麻烦，毕竟你性向都能改，万一哪天我就愿意躺下来被你上了，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esp;&esp;“真的？”蒋昭南仍然面露狐疑。

&esp;&esp;假的，

&esp;&esp;祁砚知心想。

&esp;&esp;但祁砚知又不能把这话说出来，毕竟蒋昭南有时候是真心狠，要是决定了抽身那就谁来也没用，不当场断个干净就算他是个当人孙子的怂货。

&esp;&esp;那么面对这种情况，尤其应对这么敏感的话题，祁砚知当然要采用迂回战术，比如转移话题，或者把答案交给以后。

&esp;&esp;当然，两者相较而言还是后者更好用，毕竟以后的事儿谁能说得准呢，反正一步步来呗，心急又吃不了热豆腐。

&esp;&esp;“真的。”祁砚知丝毫不心虚地给出了这个昧良心的答案。

&esp;&esp;“那你发誓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蒋昭南抱着手，好整以暇地说。

&esp;&esp;接触这么久，现在都成男朋友了，蒋昭南怎么可能不清楚这家伙的尿性，嘴上或许答应得很好，真正做的时候就开始胡来了，如果不签个合同，立个条约什么的，估计这人转头就忘了。

&esp;&esp;听到要求的祁砚知确实心惊了一瞬，不过不是因为发誓，而是他觉得蒋昭南似乎开始有点了解自己了，这对目前的关系来说是件好事，毕竟谁不希望自己的伴侣多了解一点自己呢？

&esp;&esp;但是吧，蒋昭南的这点认知实在有点太不够看了，甚至浅薄到祁砚知觉得有些可怜的程度，又或者说，蒋昭南把他想得有些太正派了，难道发一个誓就真的能保证什么吗？

&esp;&esp;它对祁砚知的约束程度还不如写一个不盖章的字条，说不定那玩意儿祁砚知还能试着装装样子。

&esp;&esp;“我发誓。”祁砚知笑着望向蒋昭南的眼睛，举起右手比了一个“四”正对着天花板，一字一句郑重地说，“我发誓，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esp;&esp;这回连样子都不用装，因为本来就是真的，

&esp;&esp;他说的是“万一哪天”，又没保证一定有这个“万一”，更没保证一定有这个“哪天”。

&esp;&esp;第85章

&esp;&esp;“这样还差不多。”蒋昭南双手插兜, 低头欣赏祁砚知看起来勉强算是情愿的表情，然后笑着说，“针对祁先生这种经常喜欢反悔的家伙, 必要时就得用点儿非常规手段。”

&esp;&esp;“比如发誓？”祁砚知抬眼跟蒋昭南缓缓对视，神色不禁有几分戏谑地应道, “科学的来不了，就开始用上玄学了？”

&esp;&esp;“这么想也没错。”蒋昭南心情很好地弯起了眸子, 轻声解释，“不过就是科学的没必要, 玄学的正正好。”

&esp;&esp;“总归都是种手段, 哪个有用就用哪个。”

&esp;&esp;“那你觉得发誓有用么？”祁砚知忽然很好奇。

&esp;&esp;蒋昭南听罢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随后弯着腰问，“想听真话？”

&esp;&esp;“不然呢？”祁砚知顿时觉得有些无语，“不听真话, 难道还想等你骗我？”

&esp;&esp;蒋昭南闻言神色一顿，望着祁砚知的眼睛比胸腔笑得更明显。

&esp;&esp;“嗯？”祁砚知当然看见了蒋昭南满脸的笑意, 却也只得不解地问一句，“你笑什么？”

&esp;&esp;“笑你很有趣。”蒋昭南笑够了，唇角放平, 眉眼却还残留几分似笑非笑，给本就硬朗的五官增添了几分潇洒俊逸。

&esp;&esp;“有趣算是在夸我么？”祁砚知面上不显，实际已经快爱死蒋昭南这款长相了, 西方骨东方皮, 不笑是禁欲, 一笑就像是勾引，难怪第一次在酒吧见面那回，他跟这人明明完全不认识, 却还是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贴了过去。

&esp;&esp;“当然。”

&esp;&esp;蒋昭南并不知道他自己只是简单笑了一下，放在祁砚知眼里就已经变成了明晃晃的勾引，尤其现在他还承认祁砚知有趣，无疑又给那个坏心眼家伙悄悄添了把火。

&esp;&esp;“那答案呢？”祁砚知胳膊撑在扶手上，身子躺得歪歪扭扭，摊开的右掌弯起指节朝蒋昭南勾了勾。

&esp;&esp;“什么答案？”蒋昭南懂他的意思，考虑了几秒钟，还是站直身子慢慢走到祁砚知跟前。

&esp;&esp;“你觉得发誓有没有用？”祁砚知很满意蒋昭南的选择，低头伸手去牵他还插在裤兜里的左手。

&esp;&esp;“为什么还纠结这个？”蒋昭南对祁砚知的动作没什么反应，他喜欢牵手就随他牵，反正现在都是男朋友了，除了还没解决的上床问题外，他想干什么都随他。

&esp;&esp;“我就是想知道嘛。”

&esp;&esp;蒋昭南的想法似乎不太准确，因为祁砚知的确想跟他牵手，但又远不止于牵手，碍于现在时机不合适，场地也没那么合适，所以祁砚知目前也只能牵着蒋昭南的手，用指腹慢慢摩挲他的掌心。

&esp;&esp;“祁砚知。”蒋昭南稍稍俯身，身体的阴影压在祁砚知的头顶。

&esp;&esp;“怎么了？”祁砚知跟他对视，十分自然地问。

&esp;&esp;“男朋友。”蒋昭南换了称呼，神情透露着点儿说不上来的肯定，“你刚刚是不是在撒娇？”

&esp;&esp;“撒娇？！”祁砚知几乎要被这两个字雷得外焦里嫩，反复摩挲蒋昭南手掌的指尖也跟着停了下来。

&esp;&esp;“不是吧。”祁砚知满眼无奈又无语地解释说，“我刚刚就是在正常说话，一点儿没有要撒娇的意思。”

&esp;&esp;“不信。”语气平静地像在问明天吃什么。

&esp;&esp;祁砚知：“……”

&esp;&esp;“不信也可以。”祁砚知咬了咬牙，低声问，“那你喜欢么？”

&esp;&esp;“你是说撒娇？”蒋昭南愣了愣。

&esp;&esp;“对。”祁砚知应道。

&esp;&esp;“……还行。”蒋昭南稍微有些不自在地撇了撇头，很明显，这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