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就抱着他从楼上跳下去。”

&esp;&esp;听了这话，陆和峰都想抽他俩嘴巴。

&esp;&esp;他想说早知道现在这副样子，当初何必那么对人家。

&esp;&esp;但现在陆和谦的精神状态同样岌岌可危，他也没再刺激他。

&esp;&esp;魏牧城的命全靠机器吊着，最大的问题就是人主观性的不愿醒，陆和峰想了又想，还是给已经绝望的弟弟想了个办法。

&esp;&esp;“你把孩子抱来试试吧。”

&esp;&esp;“不管怎么说，孩子永远是个牵挂。”

&esp;&esp;小孩子长得很快，将近一个月过去他已经明显有了变化，陆安被陆和谦抱在怀里，他先前还依赖地蹭在熟悉的气息怀里，可当靠近魏牧城那一刻，莫大的悲伤向他袭来，陆安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看向病床上瘦骨嶙峋的人，他愣了几秒，随后眼泪夺眶而出。

&esp;&esp;他撇嘴哭出了声，胖乎乎的手指向前握住了魏牧城一根消瘦的手指，人也要朝着他爬过去，陆和谦抱着他不让他靠近，陆安挣扎着，在哭喊声中说出来人生第一个字。

&esp;&esp;“爸”

&esp;&esp;“爸爸！！”

&esp;&esp;陆和谦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他近乎跪在魏牧城身边，压抑着哭声哀求他，乞求用他们俩的结晶，用魏牧城在这个世界延续的血脉来唤起一点他对生的希望。

&esp;&esp;“牧城，儿子在叫你。”

&esp;&esp;“我知道你很累很辛苦了，我求求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再坚持一下。”

&esp;&esp;“别不要我，求求你，别扔下我们俩。”

&esp;&esp;外面，最后一场雪悄然地停了。

&esp;&esp;天空是朦胧的灰，魏牧城跟着大人给妈妈办完了葬礼，他始终没能等来臭气冲天的酒瓶。

&esp;&esp;大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谈全然不避讳。

&esp;&esp;“就算不是他弄的，肯定也得跑。”

&esp;&esp;“早就跑啦，大的一死，低保就没了，小的又是个拖累，他咋可能不跑。”

&esp;&esp;寒风凛冽，魏牧城吸吸鼻涕，脸上的冻疮疼到发痒，他用力擦了一把，转身深一脚浅一脚地回了那个只有他一个人的房子，寒冬最大的一场雪席卷而来，冰雪覆盖住墓碑，魏牧城小小一团缩在角落，将近一整天没吃饭的胃叫嚣着疼痛。

&esp;&esp;可魏牧城不想麻烦别人。

&esp;&esp;他真的是拖累吗？他从心底质问自己。

&esp;&esp;魏牧城真的很怕成为一个拖累。

&esp;&esp;身体愈发的沉了，像是有千斤重，这让他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魏牧城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他努力缩起来，就像是以前缩在妈妈的怀里。

&esp;&esp;恍惚间，他感觉到有人拥抱他，抬起头时，他看见妈妈消瘦的脸，但妈妈的臂弯变得有力起来，她把魏牧城抱在了怀中，托起他伤痕累累的身躯，魏牧城紧贴着她的臂弯，身体开始变得松快。

&esp;&esp;他很久没有这么松快过了，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适，魏牧城决定在妈妈的怀里睡去，所以他慢慢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