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从前从未有人研究过这些东西,精神力足够帮助他们做成所有事,倘若有做不成的,那就是精神力还不够强。
&esp;&esp;这句话正确与否旒斯不知道,但他今天今天充分认识到了一件事——条条大路通罗马,能让他变强大的方式不止一个,他能做的事也从不受精神力限制。
&esp;&esp;
&esp;&esp;十年轮换,望沧接替止渊镇守断山。
&esp;&esp;十年来近乎放逐一样的生活让止渊的偏执更加严重,事实上,望沧从未禁止过他回王宫。
&esp;&esp;迁都后王宫离断山极尽,虽说是长期镇守任务,但短暂离开一段时间望沧也不会苛责。
&esp;&esp;是止渊在自我放逐,自我折磨。
&esp;&esp;在发现他情况日渐加深后,澹阳曾强硬拉着他回了王宫,求见王上。
&esp;&esp;王虽然年幼,还不懂地用上自己的天赋能力去歌唱,但王毕竟是王,哪怕只是跟在他身边,对鲛人也会有一定的安抚作用。
&esp;&esp;可是止渊见到王之后,不仅没有丝毫好转,甚至一度病发。
&esp;&esp;五代塞壬的死在他心中留下太可怖的梦魇,从今以后,见到熟悉的人、熟悉的景,止渊都能想起那道消失在荡漾水波中的身影。
&esp;&esp;新王救不了他。
&esp;&esp;他的解药被他亲手扔到地上,死在了十年前。
&esp;&esp;恰逢三十年一次的大陆会议,于是望沧便让洛川带着止渊一起出去,也当是换个环境。
&esp;&esp;深海孤独症无药可治,但或许擅治疗的精灵族能有些办法。
&esp;&esp;怎料队伍还没离开多久,望沧就接到了洛川的传信。
&esp;&esp;洛川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问望沧要如何处置止渊。
&esp;&esp;望沧皱了皱眉:“你确定,止渊说那幼崽是王?”
&esp;&esp;“止渊是这么说的,他大概是病糊涂了。”洛川将对止渊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那幼崽是银发银鳞,他还不会说话,大人,他不可能是王。”
&esp;&esp;而且众所周知,鲛族的王是海神择定,一次只能出现一个。
&esp;&esp;今六代塞壬还在王宫中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有一个七代塞壬出现?
&esp;&esp;望沧眸间一片沉思,半晌,她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esp;&esp;“那止渊?”洛川请示。
&esp;&esp;望沧道:“你们两个先按兵不动,等我命令。”
&esp;&esp;“是。”
&esp;&esp;通信结束后,望沧给澹阳传信,让他暂时替她镇守断山。
&esp;&esp;她回了一趟王宫。
&esp;&esp;新王才十岁,还很年幼,察觉到她回来顿时笑逐颜开地上前:“望沧姐姐,你回来了,澹阳骗我,说你这次执行公务要十年才能回来,十年好久的。”
&esp;&esp;鲛族的王宫虽然建在海底,但却是避水的。
&esp;&esp;望沧刚入结界就幻化出了双腿,她半跪行礼:“参见我王。王,你不需要称呼我‘姐姐’,请直呼我的名字——望沧。”
&esp;&esp;她跪在沈希仪面前,也比小幼崽高出一个头。
&esp;&esp;但她能感受到源源不断的、虽然稚嫩但确凿无疑的、独属于塞壬的威压,叫她心甘情愿俯首。
&esp;&esp;——面前这个确实是鲛族的王,千真万确,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