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龄成亲,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若不是他在兵营八年,连母猪都没见过,他早已成亲了,指不定孩子这会儿都有了,成亲有那么可怕吗?
&esp;&esp;明德端着碗,原本应是食不言的,但可能是曹茵话语中的怨念有点深,他问:“曹茵,你真是你阿爷从虎窝救下的?”
&esp;&esp;“真的。”
&esp;&esp;“那你这趟回去还真得多注意下。”明德说道,没说的是,谁家孩子能独自去虎窝?!
&esp;&esp;顾安接话道:“到时我送你去县衙,让书吏查一下你家的情况再看怎么办,万一这曹家人并不是好的,还能多留个心眼。”曹茵的路引上写的也是武义县,俩人同在一个县。
&esp;&esp;明德眼睛一亮:“顾安说的对,到时你若遇到麻烦就去找顾安帮忙,你们离得近。”
&esp;&esp;曹茵点点头,她这次闲聊的目的已然达到,心满意足的吃起炖鸡肉面条来,哎呀,是真的香啊。
&esp;&esp;第8章 一场戏
&esp;&esp;天还蒙蒙亮时,三人陆续起来,在顾安和明德收捡帐篷时,曹茵简单做了些鸡蛋葱花饼,卷上咸菜丝,既方便又好吃。
&esp;&esp;几人本就不是难相处的性格,加上每日同吃同行和同聊,等出了峡靖郡进入梧州时,已处成了好兄弟。
&esp;&esp;是的,是好兄弟。
&esp;&esp;曹茵腰间别着斧头,身材高高瘦瘦,五官立体,皮肤比明德还黑,三人站在一起,俨然就是三位小郎君。
&esp;&esp;梧州地势平坦,路好走了不少,但气候闷热,阳光又毒辣猛烈。
&esp;&esp;擦掉额上的汗珠,明德抱怨:“这天,汗一直往外淌,衣服湿了干,干了湿,浑身一股子馊臭味。”他家世好,哪怕这两年在肃州,也从未经历过这些。
&esp;&esp;曹茵头戴用宽大树叶随手编的“遮阳帽”,一手持缰绳另一手持蒲扇,手腕用力,恨不得扇出残影。说实话,要不是那政令下的急,她才不会选择这个时节赶路,春暖花开的时节多好,春光明媚,哪像现在……
&esp;&esp;路边的狗尾巴草蔫头耷脑垂在沟渠边,叶片卷曲发黄,像是被谁在火堆里滚过一遭。曹茵眯眼看着远处晃动的热浪,耳边全是马鼻子喘着粗气的声音。
&esp;&esp;明德突然“咦”了一声,指着道旁歪脖子槐树:“你们看这蚂蚁……”树根处蜿蜒着乌亮的蚁群,正衔着米粒大小的卵往高处爬。
&esp;&esp;顾安挽起衣袖,露出小臂上密匝匝的汗珠,手掌遮住眼睛上方瞄了眼天色,皱眉道:“怕是要下雨了。”话音未落,东南边的云层突然翻涌起来,活似有人往靛青染缸里泼了墨。风裹着腐烂的蒲草味扑进鼻腔,惊得马儿连打几个响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