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同意。”
&esp;&esp;“nice！”
&esp;&esp;舒屿一拍手，兴奋地坐了起来，圆溜溜的眼睛上下一转，嘴角咧得更大，像商场里坐在架子上调皮又可爱的洋娃娃。
&esp;&esp;“那接下来？”
&esp;&esp;“哦对了，我得先问清楚一件事。”
&esp;&esp;“什么事？”
&esp;&esp;舒屿眼睛弯弯的，只露了一条缝，手肘架在扶手箱上，托着腮，认真地看着谈舟：“你喜欢我吗？”
&esp;&esp;谈舟脊背一僵。
&esp;&esp;“有什么影响吗？”
&esp;&esp;“当然。我们是合作关系，我不希望和合作伙伴产生任何情感纠葛，麻烦又有害。所以如果你真的有一点喜欢我，那就当我没说过这件事吧。”
&esp;&esp;谈舟方才还随着舒屿的笑意越发上扬的心情，瞬间跌落。她的话不受控制地钻进脑海，针扎一般戳破他短暂的幻想。
&esp;&esp;思绪纠纠缠缠，像一团错序的麻绳。他眼角流露出瞧不真切的一缕悲伤，视线如山间温泉，温暖却模糊。
&esp;&esp;“婚姻对你来说，也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吗？”
&esp;&esp;“不一定，但如果非常需要，那也没什么不能利用的。”
&esp;&esp;谈舟缄默不语。
&esp;&esp;“所以呢，你喜欢我吗？”
&esp;&esp;“不喜欢。”
&esp;&esp;他的视线重新聚焦在舒屿脸上，在她转过去的瞬间，微不可闻地轻叹了声。
&esp;&esp;“好，那就这么定了。”舒屿坐回座位，系好安全带，“你先送我回去吧，下周约个时间，双方律师见面拟个协议，没问题的话就直接去领证。”
&esp;&esp;谈舟不再说什么，照舒屿所言，往她家开去。
&esp;&esp;到楼下后，舒屿说了声拜拜，下车后走出两步，又折返回来。
&esp;&esp;她敲敲车窗，示意谈舟摇下。
&esp;&esp;“领证那天记得打扮帅点，如果能戴眼镜就更好啦，毕竟是结婚证上的照片，要用到离婚呢，得拍好看了。”
&esp;&esp;谈舟顿了顿，点点头。
&esp;&esp;舒屿再一次准备离开时，他忽然叫住她。
&esp;&esp;“舒屿。”
&esp;&esp;“嗯？”
&esp;&esp;“为什么选我？”
&esp;&esp;“这个嘛……因为你长得帅，脑子聪明，我们又互相了解，省去很多麻烦。”
&esp;&esp;说完，她把胳膊搭在车窗上，凑近谈舟，神神秘秘地冲他k了下，接道：
&esp;&esp;“当然了，更重要的是，你活好，我们很合拍。”
&esp;&esp;谈舟的耳尖霎时红了。
&esp;&esp;他眼里露出一瞬无措，又很快强装起镇定，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突出，指腹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着血红。
&esp;&esp;舒屿微微一笑，探头亲了他一下，算是分别吻。
&esp;&esp;谈舟彻底愣了。
&esp;&esp;他们已经三个月没有接吻了。
&esp;&esp;潮湿，清香。
&esp;&esp;陌生，熟悉。
&esp;&esp;发丝摩擦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开。
&esp;&esp;“我走啦，下周见。”
&esp;&esp;谈舟听
&esp;&esp;不清舒屿说了什么，直到她的身影已经消失，他才缓慢地灵魂归位。
&esp;&esp;他下意识摸了摸嘴唇，感觉车内热了许多。
&esp;&esp;微风拂过，风铃轻响。
&esp;&esp;春意总要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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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云霓，我想跟你说件事。”
&esp;&esp;回家之后，舒屿第一时间拽着云霓躺到床上聊天。
&esp;&esp;联姻的事传得满城皆知，舒屿这时候与谈舟结婚，无论怎么看都像是截胡闺蜜，虽然她知道云霓并不想和谈舟结婚，但外界不清楚，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怎么添油加醋地谣传。
&esp;&esp;这都是舒屿一人的主意，没必要让云霓跟着被嚼舌根，所以她想提前问问云霓的意见，如果她太为难，这个婚舒屿可以不结，再另想他法就是。
&esp;&esp;“怎么了？”
&esp;&esp;“我想和谈舟结婚。”
&esp;&esp;高云霓惊讶地坐起来，眼睛睁大，微张着嘴看向舒屿，神情不免担心。
&esp;&esp;“你认真的？”
&esp;&esp;“想法是认真的，结婚不是。”
&esp;&esp;舒屿翻身侧卧，胳膊撑着脑袋，搭在床沿外的腿一晃一晃，把她的计划仔细说给高云霓。
&esp;&esp;听完之后，高云霓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esp;&esp;“小屿，你确定要这样？”
&esp;&esp;“确定吧。”
&esp;&esp;“你这真不是在和叔叔赌气吗？”
&esp;&esp;“我是啊，”舒屿无所谓地勾起嘴角，“但我觉得不亏，无论是对我，对谈舟，还是对舒繁。”
&esp;&esp;高云霓叹了一口气，重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esp;&esp;“小屿，你知道我为什么抵触联姻吗？”
&esp;&esp;“不知道。不过你也不需要具体的理由，你不喜欢就应该拒绝。”
&esp;&esp;“道理是这样的，但是……如果是其他事，就算我不喜欢，我大概还是会听从家里的安排，可联姻，不可以。”
&esp;&esp;高云霓的神色总是淡淡的，此刻依然。看不出太多忧伤的眼睛里，像白日无光的天，让舒屿的心揪了又揪。
&esp;&esp;她拨弄着高云霓的刘海，静静地看她，没有说话。
&esp;&esp;“小屿，你不觉得腻吗？从上一辈，到这一辈，可能还要到下一辈，大家都把自己的婚姻作为资源，和这个交易，和那个谈判。可换来的那些东西真的那么重要吗？”
&esp;&esp;舒屿轻声道：“是他们错了，云霓。”
&esp;&esp;“我见过太多由此而生的失败的婚姻、可怜的孩子，我从害怕到厌烦，再到麻木，因为无法改变而麻木。我不知道一个正常的家庭是什么样的，所以我会认为所有的家庭都是我看到的那样阴沉和压抑，既然如此，我能做的只有选择不结婚，不让自己陷入这样的漩涡中。不止是联姻，我永远不会结婚的，小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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