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清香，微微抬起头，模糊地看到了舒屿的重影。

&esp;&esp;他没有说话，继续低着头，拿着酒瓶的右手动了动，但还没抬高就被舒屿一把按下，直接抢走了酒瓶。

&esp;&esp;“真不要命了？我可不想刚结婚就守寡。”

&esp;&esp;“我会活到离婚的，放心。”

&esp;&esp;“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esp;&esp;舒屿气不打一处来，干脆双手捧住谈舟的脸，跪在他身前，强迫他看着她的眼睛。

&esp;&esp;本打算教育他一顿，可抬起他脸的一瞬间，舒屿却愣了。

&esp;&esp;那双无比好看的眼睛里，第一次在她面前噙了泪，泪珠半挂在通红的眼眶中，欲落未落。细长的眼角微微肿起，几道交错的泪痕，明晃晃地刻在精雕细琢的脸上，磨去了往日锋芒。

&esp;&esp;舒屿慌乱了一刻，急急忙忙地擦拭掉谈舟的眼泪，矮下身子，凑到他身前，仰起脸看他。

&esp;&esp;“你怎么了？”

&esp;&esp;脸侧触感温暖如初，谈舟心中既酸涩苦楚，又交织着错乱的安心，一时间更加难以控制，本已不再涌出的泪花瞬间决堤。

&esp;&esp;残存的清醒告诉他不能哭，他不想在舒屿面前袒露这般模样，可越想控制，就越控制不住，从无声落泪，到最后断续的抽泣，直到头脑发昏还止不住。

&esp;&esp;舒屿胡乱在他脸上擦了一通，最后发现越擦越多，无奈，只好任他哭个痛快，她什么都不再说，起身将他揽在怀里，把他的头埋在肩上，轻轻抚着他的背。

&esp;&esp;酒吧的包间隔音很好，外面的声音嘈杂混乱，使劲想要挤入房间的隔音墙，却透不进丝毫，只留下沉闷的撞击声。

&esp;&esp;房间里，只有谈舟克制的哭声，和他唯一的倾听者。

&esp;&esp;不知道过了多久，谈舟颤抖的身体渐停，舒屿稍稍松开他，又捧起他脸，看他眼里只剩些许泪光，才松了口气，重新坐在他身旁。

&esp;&esp;谈舟大概是哭醒了，觉得有些丢人，神情极力想保持高冷，可又被粉红的眼睛和鼻尖彻底出卖，看得舒屿直想笑。

&esp;&esp;“饿了吗？”

&esp;&esp;她转头问道。

&esp;&esp;谈舟呆滞了几秒钟，迟缓地点头。

&esp;&esp;“那就吃饭吧，一会儿菜都凉了。正好，我也没吃。”

&esp;&esp;舒屿站起来，走到桌旁拆开包装，把盒子一一摆好打开，香气瞬间四溢。

&esp;&esp;谈舟像是生锈的机器人，每个动作都要尝试几次才能成功。他缓慢地折起两条腿，缓慢地撑地，缓慢地起身，最终缓慢地挨着舒屿，坐在沙发上。

&esp;&esp;舒屿递给他碗筷，神情与往常无二。

&esp;&esp;只清醒了一部分的谈舟看着她的眼睛，沙哑开口：“阿……不对。舒屿。”

&esp;&esp;“怎么了？”

&esp;&esp;“你不问我为什么这样吗？”

&esp;&esp;“有什么好问的，你想说自然就说了。”舒屿见他不动，干脆塞到他手里，转头拿起自己的筷子，“现在吃饭最重要，我都要饿死了，你不饿呀？”

&esp;&esp;谈舟方才一直感觉不到饿，也没有胃口，可看到舒屿突然就饿了。他低头开始吃饭，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偶尔会把舒屿爱吃的东西夹到她碗里。

&esp;&esp;饭菜很快下去大半，谈舟刚喝了很多酒，又吃得急，胃里翻涌上一阵恶心，他不动声色地放下筷子，坐直。

&esp;&esp;“吃饱了？”

&esp;&esp;舒屿扭头看他。

&esp;&esp;谈舟点了点头，眼里的情绪逐渐归于平静，雾气笼罩住了方才亮晶晶的水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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