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陛……陛下，奴婢……奴婢冤枉，求陛下……饶命……”

&esp;&esp;此时此刻，那个漂亮纯真的小姑娘在宫女心中比阎王还可怕。

&esp;&esp;萧重寒眸光微冷，扫了眼宫女：“你先下去。”

&esp;&esp;宫女如蒙大赦，连连谢恩，踉踉跄跄跑了出去。

&esp;&esp;沈瑶瑶不高兴地嘟起嘴：“皇兄你干嘛让她出去？”

&esp;&esp;带着凉意的目光像冷刃，泛着寒光，轻易就将沈瑶瑶的不满堵了回去。

&esp;&esp;察觉到气氛不对，沈瑶瑶声音越来越小：“皇兄看我做什么……”

&esp;&esp;不管是把萧嫣推进湖里还是上回要惩罚太监都事出有因，萧重寒可以理解，只当她睚眦必报，并不放在心上。

&esp;&esp;可这次，他隐隐察觉到一些被忽略的事。

&esp;&esp;“除了想用热茶烫她，还想做什么？”

&esp;&esp;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眸每看一次都让人舍不得移开，可这次，萧重寒在里面看到了别的情绪，比如兴奋，比如期待……

&esp;&esp;“还想听她惨叫和求饶。”沈瑶瑶不会撒谎，乖乖回答。

&esp;&esp;“为什么？”

&esp;&esp;为什么？沈瑶瑶从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esp;&esp;她垂目想了想，忽然道：“因为喜欢。”

&esp;&esp;萧重寒依旧没什么表情，目光探究，因为喜欢？喜欢听别人的惨叫和求饶，只是因为喜欢？荒谬却又纯粹。

&esp;&esp;“什么时候开始的？”

&esp;&esp;听闻人受了重大刺激就会性情大变，魏锦玉的事应当对她打击不小。

&esp;&esp;萧重寒盯着沈瑶瑶的表情，试图看出点什么。

&esp;&esp;“啊？”沈瑶瑶怔怔的。

&esp;&esp;萧重寒耐心问道：“什么时候喜欢上听别人惨叫和求饶的？”

&esp;&esp;沈瑶瑶苦恼地想了一会儿，她也不知道，也许是幼年时捏死一只蚂蚁，也许是看到母妃让人惩罚犯错的宫女，更或者，是那次偷偷溜出门看到宫人被活活打死。

&esp;&esp;总之，那种血液在沸腾的感觉让人着迷。

&esp;&esp;萧重寒沉默下来，用一种很奇特的眼神看向她，那种眼神让沈瑶瑶心慌。

&esp;&esp;当天下午，沈瑶瑶被送了回去。

&esp;&esp;同时回去的还有一道旨意：五公主目无尊长，顽劣不堪，需严加管教，责令即日起闭门思过，无召不得外出。

&esp;&esp;宫里的风向向来变得快，但这么快还是头一回见。

&esp;&esp;明明午间五公主还极得陛下宠爱，晚上就触怒了圣颜而被禁足，果真是伴君如伴虎。

&esp;&esp;消息传到宫外，要不是身边的侍女拦着，沈从锦就要连夜入宫讨个说法。

&esp;&esp;他的妹妹那么小，那么乖，没了亲人，一个人在深宫里不知被欺负成什么样了，又忽然被禁足。

&esp;&esp;不知道夜里有没有哭，有没有生病，身边有没有人照顾。

&esp;&esp;沈从锦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的无能。

&esp;&esp;第397章 好消息我娘是妖妃，坏消息新皇登基了（9）

&esp;&esp;夜晚，萧重寒躺在床上睡不着，有些烦躁。

&esp;&esp;一闭上眼睛就是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清澈的眼睛笼罩上一层雾气，卷翘的睫毛被打湿一簇一簇挂着泪珠，可怜巴巴地唤他皇兄。

&esp;&esp;骤然起身，他随手披了件外袍向外走去。

&esp;&esp;靠在外间打瞌睡的王安被吓得一个激灵，连忙站起来：“陛下。”

&esp;&esp;萧重寒摆摆手：“不用跟着，朕出去走走。”

&esp;&esp;说罢，便一个人出去了。

&esp;&esp;王安站在原地干着急，想跟又不敢跟，不跟又怕陛下真出个什么事，自己的项上人头保不住。

&esp;&esp;红墙绿瓦隐在夜色中，烛火微弱，天上一颗星子也无，夜幕厚重，沉甸甸的压在人心头。

&esp;&esp;承欢殿的牌匾不过半月有余便已破败不堪，宫门早已落锁。

&esp;&esp;沈瑶瑶躺在床上睡得并不安稳，帝王心思实在捉摸不透。

&esp;&esp;仔细回想，她好像没有做什么触怒萧重寒的事，结果莫名其妙就被禁了足。

&esp;&esp;叹只叹君心难测。

&esp;&esp;半梦半醒间，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轮廓。

&esp;&esp;沈瑶瑶半睁着眼睛，意识迷糊，骤然看到萧重寒，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esp;&esp;“皇兄？”

&esp;&esp;她声音含糊绵软，努力想要睁大眼睛，却困得不行，怎么也睁不开，像只打盹的猫儿。

&esp;&esp;萧重寒安静看着他，半晌，应了一声。

&esp;&esp;沈瑶瑶以为自己真在做梦，胳膊钻出被窝朝萧重寒的方向伸去，似是要抱。

&esp;&esp;萧重寒没有动作，看着她的模样微微皱眉。

&esp;&esp;这么大的女孩子，该懂得避嫌了，向一个男子张开双臂求抱实在不妥。

&esp;&esp;此时的萧重寒一点也没想过是自己先进沈瑶瑶闺房的。

&esp;&esp;久久等不到回应，沈瑶瑶嘴巴瘪起，眼里水汽弥漫。

&esp;&esp;“皇兄——”

&esp;&esp;萧重寒最终还是将她从被窝里捞了起来，哄小孩似的拍了拍她的背，动作虽不自然却极尽轻柔。

&esp;&esp;“皇兄，你怎么才来看我？”小姑娘心中委屈，“我惹皇兄生气了吗，皇兄为什么突然就把我赶走，还要把我关起来？”

&esp;&esp;她抱着萧重寒的脖子，将脸埋进他颈窝里，声音也软糯，带着沙沙的哭腔。

&esp;&esp;“我可以改的，皇兄不要生我气。”

&esp;&esp;萧重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最初只是觉得小姑娘好玩，闲来无事逗一逗，当个消遣，今晚却不受控制地来了这里。

&esp;&esp;安静了许久，萧重寒拍了拍沈瑶瑶的背，声音温和浅淡：“没有生气。”

&esp;&esp;“明日朕会为你找个教养嬷嬷，你听话，跟着嬷嬷学，那些念头……”萧重寒顿了顿，“要学会克制。”

&esp;&esp;他说的是沈瑶瑶心中暴虐的念头。

&esp;&esp;无论如何，那些念头都不该让人察觉出来，自己便罢了，若是旁的人知道，加上魏锦玉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