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了下袖口,“从像你这样的人手里。”
&esp;&esp;像杨飞这样的人就有一个特点,他说像胖子这样的人的时候,语气很认真,但神情,姿态,一点也看不出来是褒还是贬,很难捉摸。
&esp;&esp;“开了大价钱,”杨飞冲着那边的湖扬了扬下巴,“那里头还藏着个鳖呢,说是要镇着,一整套神神叨叨的,你想看也可以去看。”
&esp;&esp;胖子和我都没有在大冬天下水的兴致,我们走到了上书“鉴宝”两个大字的门前。
&esp;&esp;我还有印象,这就是朱楼的拍卖厅。
&esp;&esp;一楼是候客的,二楼三楼才是正地儿,不过我以前那次来是去的二楼,说是小打小闹的地方,这回我们直接上了三楼。
&esp;&esp;三楼别有洞天,一整圈的包厢,靠里的那面正对着拍卖台,顶上八只金粉画的蝙蝠,取八方来福的意思。
&esp;&esp;正中间是巨大的珐琅彩凤凰枝吊灯,一共也是八只凤凰,胖子说可惜了其实在凤凰中间添条龙是最好的,我惊了一下,告诉他怎么敢?他反应了一下也就反应过来了。
&esp;&esp;我们在回廊里走着,中间碰到不少人,差不多都是那种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手里盘着佛珠,指头上带着扳指,年纪大的一个个都是慈眉善目的样子,稍微偏年轻一点的气场就比较凶悍了,后面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保镖,一看就是专业的打手。
&esp;&esp;杨飞自己都很奇怪,平时没见三楼有这么多人,并且好多他没见过,听口音像是北方人。
&esp;&esp;我们三人的平均年龄在这里绝对是一骑绝尘,到我们的包厢里坐下之后,胖子拿拍卖书挡着脸,视线透过镂空的雕花朱漆木窗在四周各个包厢里徘徊,倒是认出来了好几个,偷偷摸摸跟我说是他们道上比较有名的几个人物,邪性得很,都是沾过人命的,不怎么讲规矩,看来今天拍的东西有的看了,整不好会直接闹起来。
&esp;&esp;杨飞正点着单,胖子以为他听不见,但其实他听到了。
&esp;&esp;听了这话就回头过来,杨飞懒散地支着下巴,冷笑一声,“我们管他谁,打开窗户就是秦淮河,要闹跳下去闹,别在这儿找死。”
&esp;&esp;杨飞的气势放得快,收的也快,很快就又笑岑岑地问我们有没有什么忌口。
&esp;&esp;我摆手说吃不了,水果就行了,茶不想喝这几天晚上本来就睡不好,胖子大概没想到杨飞还会问他,故意装得受宠若惊的说没有。
&esp;&esp;但其实胖子这回学乖了,凑到我耳边吐槽,“你这哥们怎么跟变脸似得,人家闹事儿关他什么事,好大的气性。”
&esp;&esp;我也学着胖子的样子拿了拍卖书,280g铜版纸的册子还挺重的,能把我的脸挡得严严实实,“按照你们北京话说,他是少东家,我以为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