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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1 / 2)

&esp;&esp;柳无咎无法为自己辩驳,他知道一个人若起了疑心,辩驳也是无用的。何况贺青冥中毒,与他并不是全无干系。

&esp;&esp;“星阑。”贺青冥道,“那些毒,对我并没有作用。”

&esp;&esp;“那是……”贺星阑脸色更糟糕了,他甚至已有一些紧张。

&esp;&esp;“……爹爹”他似乎快要哭出来,这让他看起来真的就像个孩子。

&esp;&esp;“我没事,你让人拿玉露丸来,我只调息一些时日便可。”

&esp;&esp;贺青冥揉了揉他的发顶,然后自己进到屋子里。

&esp;&esp;午饭时候到了,柳无咎和贺星阑却谁也没有动。

&esp;&esp;贺星阑盯着柳无咎,好像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

&esp;&esp;柳无咎却只看着那间屋子。

&esp;&esp;贺星阑忽的把柳无咎的饭碗抢过来摔到地上,喝道:“你滚!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esp;&esp;柳无咎顿了顿,道:“他不在,我不走。”

&esp;&esp;贺星阑更生气了:“他不走,你们撵他走!”

&esp;&esp;“少主人。”一旁的下属道,“这孩子是主人带回来的,没有主人的命令,我们不敢撵走他。”

&esp;&esp;贺星阑气结,却也不能真的赶走柳无咎,毕竟贺青冥的话,他也要听的。

&esp;&esp;他道:“那好,那你就去罚站!”

&esp;&esp;柳无咎没有动,贺星阑又道:“你让爹爹受苦,你也应该受苦!”

&esp;&esp;柳无咎颤了一下,然后道:“不错,你说得对。”

&esp;&esp;于是柳无咎走到房门口,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根标枪。

&esp;&esp;贺青冥调息了两天,柳无咎就在门口站了两天,顶了两天的太阳。

&esp;&esp;他没有吃,没有喝,连眼睛都没有闭过。他就像是一尊石像,就像是一把剑。

&esp;&esp;贺青冥弯下腰,把他抱了起来,一直把他抱到屋里。

&esp;&esp;柳无咎的手紧紧攥着贺青冥的衣襟,他似乎压抑了很久,才终于说出来一句话:“对不起。”

&esp;&esp;“你并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esp;&esp;“可是你的毒……”

&esp;&esp;“那不是你的错。”贺青冥道,“何况你也为我杀了人。”

&esp;&esp;柳无咎浑身一颤。

&esp;&esp;无论如何,杀人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esp;&esp;何况那毕竟是他杀的第一个人。

&esp;&esp;贺青冥看着他,道:“你若是为了我,无论你做了什么,都不算做错,也都没有什么不可原谅的。”

&esp;&esp;柳无咎的眼眸忽又起了一种奇异的变化——冰下燃着的火,火里烧着的冰!

&esp;&esp;贺青冥道:“你可知道,佛家有云‘人生八苦’?”

&esp;&esp;柳无咎摇头。

&esp;&esp;“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由此七苦,又生出五阴炽盛苦。”

&esp;&esp;人生在世,岂非本就是要来这世道受苦?

&esp;&esp;人本来就是要死的,但人总是要活着。

&esp;&esp;人本来就是要受苦的,但人活着并不是为了受苦。

&esp;&esp;贺青冥神色之中似乎有一丝怅惘。

&esp;&esp;柳无咎的小手忽的握住贺青冥的手指。

&esp;&esp;他的手还太过瘦小,最多也不过只能握住贺青冥三根手指。

&esp;&esp;贺青冥任由他握着。柳无咎还不知道,他握着的地方,与江湖人士视为生命的脉门不过三寸。

&esp;&esp;他看见贺青冥的手掌,那天留下的伤痕已经痊愈,疤痕也已变得很淡,若不细看,连那一道浅浅的白痕也不会看的出来。

&esp;&esp;再过两天,这一道痕迹也会消失不见。

&esp;&esp;柳无咎忽然将自己小小的手掌贴了上去。

&esp;&esp;柳无咎生病了。

&esp;&esp;是人都会生病的,何况他不吃不喝不睡站了两天,何况他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esp;&esp;柳无咎病了七天,贺青冥就照顾了他七天。

&esp;&esp;贺星阑越来越讨厌柳无咎了。

&esp;&esp;他原本是父亲唯一的孩子,柳无咎到他们家以后,他就不再是唯一了。

&esp;&esp;这些天贺星阑总是夹枪带棒、阴阳怪气,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

&esp;&esp;贺青冥道:“星阑,无咎是我带回来的孩子,他会是我的弟子,你就算不喜欢他,也不要讨厌他,更不要趁着我不注意,偷偷欺负他。”

&esp;&esp;贺星阑又生气,又委屈,若不是柳无咎,父亲怎么会这么责备他?

&esp;&esp;柳无咎拿了三个碗过来,见此情形,顿了顿,方道:“你不去追吗?”

&esp;&esp;“这孩子已被我惯坏了,他会回来的,何况他身边有人跟着。”

&esp;&esp;柳无咎道:“你很喜欢他。”

&esp;&esp;“星阑是我唯一的孩子。”

&esp;&esp;贺青冥道:“他出生不久,家里便发生了一场大火,他的母亲就是在这场火灾里吸入太多烟尘,不治而亡的。”

&esp;&esp;柳无咎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说什么,也说不了什么。

&esp;&esp;死亡本就是人们无能为力的事。

&esp;&esp;柳无咎也目睹过很多次死亡。但活下来的人,还是继续活下去了。

&esp;&esp;活下来的人,要好好活下去。

&esp;&esp;第10章

&esp;&esp;夜很长,灯火昏黄,灯下人影摇摇晃晃。

&esp;&esp;打更的王胡子换完班,拎着一盏破皮灯笼,大摇大摆地进到酒馆来,给自己点了两碗热热的烧刀子。

&esp;&esp;他仰头灌下一口热酒,呼出一口冷气。

&esp;&esp;夜,已似离他很远、很远。

&esp;&esp;新年的钟声,却已离得很近。

&esp;&esp;冬夜里忽然闯进来一簇紫红的烈火,那簇烈火挟着一团凛冽的夜风扑面而来,酒馆里昏暗的烛火也被扑灭了一瞬。

&esp;&esp;王胡子睁开已然微醺的醉眼,看见一个紫裳小姑娘。

&esp;&esp;这紫裳小姑娘模样不过十七八岁,皮肤白的好像天山顶上的积雪,唇却嫣红得像海边开得最热烈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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