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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1 / 2)

&esp;&esp;他起身伸手,在司鸿蔓不明所以的把手放上去时,拦腰带起对方,踩着石桌与老树,几个借力跃上了屋顶,几乎就在一瞬间。

&esp;&esp;司鸿蔓只听到了底下有人惊呼,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站到了屋顶上,她眨了眨眼,往下看了一眼,心有戚戚的收回了视线,不着痕迹的朝谢惟渊身边靠了靠。

&esp;&esp;底下,折枝差点被惊掉了下巴,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刚惊呼一声,就看不见郡主人影了,登时顾不上其他,赶紧往对面跑去。

&esp;&esp;惊鹊亦是一惊,跟在折枝后面,一前一后穿过庭院,跑到对面的廊下,抬头,看见郡主好端端的站在屋顶上,一颗悬着的心才晃悠悠的落下。

&esp;&esp;折枝想喊一句,让郡主快些下来,可又怕自己这一嗓子吓到了郡主,万一摔下来可怎么办,左右两难,寻思着要不找人搬一架梯子来。

&esp;&esp;惊鹊赶紧拉住她,“谢大人在上面呢,没事的。”

&esp;&esp;她不说还好,一说被折枝瞪了眼,道:“就是他把郡主带上去的,这多危险啊!”

&esp;&esp;惊鹊赶紧捂住她的嘴,压着声音道:“你小声点儿,郡主都没着急呢,你着急什么,咱们就守在底下,郡主若是想下来,喊一声就成,咱们哪个听不到。”

&esp;&esp;折枝这才又朝屋顶上看了眼,正好撞上谢惟渊漫不经心扫过来的眼神,虽然只是短短一瞬,却像是有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一时发不出声来。

&esp;&esp;惊鹊趁着她愣神的空档,赶紧将人拉走,守在院子旁的一角,既不叫郡主看到,有事时又能随时赶到。

&esp;&esp;屋顶,司鸿蔓不是没急,她是惊魂未定下完了喊人这回事了,等缓过神再喊人,又觉得有些丢脸,伸手抵了抵旁边的人,“干嘛带我上来?”

&esp;&esp;谢惟渊握住她的小臂,始终没有放手,动作轻柔又慎重,只是面上不显,他垂眼看向身侧,道:“底下看不见月亮。”

&esp;&esp;司鸿蔓抬头一瞥,整个玉盘状的月亮就挂在天边,发着莹白色的光,清晰明了,像是触手可得一般,她忍不住抬起手,挡在自己和月亮中间,月光从指缝倾泻,静谧而温和。

&esp;&esp;四周不知是那户人家,一直拖到现在才开始放炮竹,远远的炸开,传到这里时已经不怎么炸耳了,像是隔着一条幽远的长河。

&esp;&esp;夜空有星火忽明忽暗的闪过,大约是谁家放了孔明灯,橘红色的光缀在漆黑的夜幕上,像是一只小小的萤火虫。

&esp;&esp;就在司鸿蔓的视线随着那盏孔明灯慢慢游走时,远处的天际突然炸开了一朵盛大的烟火,绚丽而灿烂,只是那烟火盛开的地点并非河畔,而是远在城外,也不知是谁这个时候特意跑出城点了花炮。

&esp;&esp;她拉了拉谢惟渊的衣袖,对方微微俯身,听她道:“上一回咱们一起看烟火还是花朝节,你还记得吗?”

&esp;&esp;那一次是在人声鼎沸的闹市,他们站在酒楼的窗前,看着河对岸的烟花,而这一次是在江南宅子的屋顶,放眼望去只有他们二人,隔着喧嚣,仿若置身在浩瀚长河之中。

&esp;&esp;谢惟渊只觉耳边有细微的气流划过,甜软的声音轻盈敲击着他的耳膜,激起颈间一片酥麻,他握住司鸿蔓小臂的手顺势滑落,扣住了对方的手腕,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袖,清晰的感受着腕间跳动的脉搏,一点一点犹如鼓槌。

&esp;&esp;他仍俯着身,微凉的唇印在了对方的额间,在司鸿蔓倏然放大的瞳孔中,轻言道:“记得。”

&esp;&esp;第88章

&esp;&esp;司鸿蔓一双杏眼瞪得浑圆, 额间温热的触感既真实又虚幻。

&esp;&esp;她整个人在一瞬间仿佛宕机了一般,僵在了原地,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看着贴近自己的人, 她看到谢惟渊薄唇微启, 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esp;&esp;远处的烟花依旧在放,在漆黑的天幕中炸开了一朵又一朵, 绚丽美好, 但是司鸿蔓像是屏蔽了所有的声音一般,屏去了全部的外物。

&esp;&esp;她感觉自己僵了许久, 其实只不过几息而已,她倏然往后退了一步,却忘了自己此刻在屋顶上, 并不稳当, 脚下踩空的一瞬,惊呼还未出口, 人已经被带了回来。

&esp;&esp;司鸿蔓本就游神在外,刚刚瞬间的失重让她心跳得厉害, 惊魂未定的轻喘了几下, 眼中还带着几分惊慌。

&esp;&esp;她揪着谢惟渊的衣服站稳,急急忙忙的收回了手,脑袋还因为对方刚才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混乱无比,心里也是,快要跳出来了。

&esp;&esp;谢惟渊的一直在看她,司鸿蔓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 可光是要她对上对方的视线就很勉强了, 何况是说话。

&esp;&esp;她手足无措, 睫毛颤的一团乱,垂着眼不敢抬头,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该不该回应,更是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心。

&esp;&esp;“我,我……”

&esp;&esp;司鸿蔓结结巴巴了许久,手中的帕子被揉得不成样子,却仍是没说出一句话来,她脑子里乱糟糟的,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实在是对方的动作过于出乎意料,她当真是半点预期都没有。

&esp;&esp;谢惟渊并未逼她立刻便说些什么,事实上他并没有想在今晚做什么,只是单纯的过来陪他的小姑娘过一个佳节罢了,那些兔子灯也仅仅是为了哄她开心。

&esp;&esp;但就在刚才,烟花炸开的那个瞬间,悸动的情绪在胸腔疯涨,不顾一切的涌了上来,克制之下,才仅仅在司鸿蔓的额间印下了一个吻。

&esp;&esp;他怕过于孟浪,吓到他的小姑娘。

&esp;&esp;只是如此克制下,对方还是被吓到了,若此刻不是在屋顶,大约在他落下那一吻后,对方就会立刻跑不见人影,那回醉酒,他已经体会过一次对方的逃避了,就像一只把自己裹住的蝉蛹,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esp;&esp;但今天是清醒的,不是梦境,不是酒后,是真真切切发生的,没了再往下逃避的借口,在突然间,被堵住了后路。

&esp;&esp;谢惟渊无意立刻要一个答案,也并不想逼她,只是无论是谁,在这种时候,都会生出几分紧张与期待,他垂在身侧的手攢紧,掌心被压出道深刻的红痕,已然破开,却恍若未绝。

&esp;&esp;只是面上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甚至比之前更添了一层温和,他想伸手把人揽进怀中,却在伸到一半时,停住了动作,安静的等着他的小姑娘去想明白。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司鸿蔓终于从一片慌乱中镇定了下来,只是身子仍紧绷着,像是如临大敌一般,防备着谢惟渊再做什么奇怪的动作。

&esp;&esp;她抿着唇,贝齿咬住一点腮肉,用了点力,立刻便是一疼。

&esp;&esp;她想从这屋顶上下去,想把自己埋进床褥间,蒙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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