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说完，段崇明就要把门带上，在门将要合上的瞬间，动作一顿。

&esp;&esp;就当顾惊山意味转折会出现的时候，段崇明看着自己中指的戒指，沉声道：“我们好聚好散。”

&esp;&esp;话音刚落，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esp;&esp;这道声音比去年听到的轻得多，却重如千钧般压在顾惊山的心上。

&esp;&esp;第53章

&esp;&esp;半个小时后, 伴随着两声清脆的机器音，顾惊山的双手得到自由。

&esp;&esp;顾惊山沉默地坐起身来，肩后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滑落至身前。

&esp;&esp;酒精早已随着独处的时间散的一干二净。

&esp;&esp;发散的视线不知何时凝聚在无名指, 藏着特殊意义的戒指不声不响地待在那里。

&esp;&esp;在金主靠近手腕的那一刻，顾惊山以为这枚戒指也会被取下。

&esp;&esp;到了最后, 带上的戒指既没人取下, 也没有谁贪婪地拥有两个。

&esp;&esp;本是一体的戒指此刻却天各一方，顾惊山垂眸，把戒指取下放在眼前细细打量。

&esp;&esp;内圈除了三个醒目的英文字母还有一圈分辨不清的迂曲符号, 紧紧包绕着中间的名字, 似缠似绕, 把这个名字紧紧禁锢着。

&esp;&esp;顾惊山喟叹一声, 抛去过往的不以为意，把两人之间的嫌隙放到正面，仔细端详。

&esp;&esp;他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也知道该怎么做，只是下意识地封锁了出路。

&esp;&esp;在尘埃落定的瞬间, 顾惊山近似顿悟般穿过了眼前的浓雾, 找到了开锁的钥匙。

&esp;&esp;答案方方正正地躺在门内唯一的一张桌子上，镶嵌在美玉之间。

&esp;&esp;裂了缝的美玉不再完整, 衍生出缠绵的踌躇不决。

&esp;&esp;顾惊山枯坐了良久才起身下床，神色淡然地把脚铐扔在地毯上，随手从一边扯了件衣服穿上。

&esp;&esp;他先是去衣帽间转了一圈，在发现只少了一套衣服后喉结动了动。

&esp;&esp;如顾惊山所料, 整间屋子的东西都没少，仿若另一个主人不是离开只是因为临时出门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esp;&esp;顾惊山在深夜洗了个澡，拖着湿润的头发在沙发坐了下来。

&esp;&esp;打开电视, 按了暂停键的史诗剧映入眼帘。

&esp;&esp;顾惊山拿了张毛巾不紧不慢地捏着头发，半睁着眼，看着屏幕。

&esp;&esp;虚无的视线没有聚焦，只让电视当了个热闹的噪音。

&esp;&esp;十一月份的江城已然够冷，客厅的暖气开得很足，很快就让顾惊山的头发干了大半。

&esp;&esp;沉思的人偶尔眨眨眼，宣布自己还活着这个事实。

&esp;&esp;“其实我还骗了你一件事。”顾惊山对着空气喃喃道：“第一次见你，是在七年前的nazaré。”

&esp;&esp;薛蕴青走后的那年，顾惊山用硕士学位为自己的学医生涯画下了句号。

&esp;&esp;而后的一年里，从容淡定地挑战着人体极限。

&esp;&esp;攀岩、赛车、翼装飞行、跳伞、冲浪……

&esp;&esp;一切让肾上腺爆发控制大脑的东西顾惊山都喜欢。

&esp;&esp;当大脑变成空白一片，人就彻底成为了世界的一部分。

&esp;&esp;从哪来，到哪去，都不需要再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