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对景莲生的热烈告白，次数可不算少，每一次都比这次提出要钻戒来得更加直接、更加露骨。

&esp;&esp;景莲生的回应总是冷冷的，带着几分不耐，可白情却一点儿也不觉得气馁，反而还能嘻嘻哈哈地找些话头来反击，像是永远也不知道疲倦。

&esp;&esp;景莲生这样直接而温和的拒绝，却是头一遭。

&esp;&esp;他的语气里没有了往日的讥讽，甚至还带着一丝罕见的柔软。

&esp;&esp;然而，这却是白情第一次，真心实意地感受到自己是被认真地拒绝着。

&esp;&esp;那种滋味，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力使不出，心里空落落的。

&esp;&esp;景莲生察觉到白情脸上的怅惘，便说：“如果你感到失望的话，我们可以停止这场合作。这阵子你也辛苦了，已经送你的酬金，尽可拿去。如果还有什么其他要求，也可以一并提出。”

&esp;&esp;他说得和气，但依然透着一股淡漠的。

&esp;&esp;白情猛然抬眼，看向景莲生的眸子。

&esp;&esp;景莲生的眼眸在烛火之下闪烁着幽微血光，无人不望之生畏。偏偏白情不是人，他看着这双眼，就像看见了稀世的红宝石。

&esp;&esp;喜欢红宝石的人，当然都能接受现实：这是一块漂亮但冰冷的硬疙瘩。

&esp;&esp;白情沉寂的心脏隐约有了回响。

&esp;&esp;他想：我前不久才发誓要做不顾一切的自燃电动车呢！

&esp;&esp;他那颗死掉的心脏，只有在景莲生的影响下，才会产生那种仿若重新跳动的错觉。

&esp;&esp;即便是错觉，他也深以为奇迹。

&esp;&esp;光是为了这一份奇迹，白情就觉得自己的炽热值回票价。

&esp;&esp;白情再次抬眸，神色里已经没有了那种怅惘，代之以一种关切：“是我的爱情对你造成压力了吗？”

&esp;&esp;景莲生没想到白情会这样回应。

&esp;&esp;他看着白情的眸子，发觉这小活尸眼里是一种接近愚蠢的清澈。

&esp;&esp;白情说道：“啊，是因为我为你挡剑，让你产生愧疚感了吗？如果是这样，那大可不必。是我自己愿意的。”

&esp;&esp;“那就好，我也没有感到愧疚。”景莲生用那种熟悉的没有情绪的语气回答道。

&esp;&esp;白情噎了一下：“那、那就好……”

&esp;&esp;“如果不是你骤然扑上来，我大概不至于要空手夺刃，乃至伤害鬼体。”景莲生继续说道。

&esp;&esp;白情一下脸都青了：“是、是这样吗……”

&esp;&esp;“不过你也不必感到愧疚，是我自己的选择。”景莲生的语气里没有任何情绪，包括责备或者恼怒。

&esp;&esp;这下白情有些尴尬了，摸摸脑袋：“我以为，因为我有时候太热情，搞得你不自在，所以你才……”

&esp;&esp;“我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不自在，你可以放心。”景莲生语气平淡地回应道，“我只是觉得交易应该公平，钱货两清，若我不能提供你想要的，却拿走了我想要的，有失公允，也不是我做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