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心里咯噔一下,他慌张地按紧了脸上的口罩,本来这学期起,他在学校里面戴口罩的次数已经少了很多,但出了举报的事之后,走在路上,就总觉得被人充满恶意地打量,而现在这种感觉终于找到了实在的依据。
&esp;&esp;他惊恐地望了望那些同学,被看到的人赶紧收起八卦的表情,低下头佯装专心背书,还不忘隐秘地对同伴挤眉弄眼地暗示一番。
&esp;&esp;谈意惟捏紧了手里的笔记本,心惶惶地震颤起来。
&esp;&esp;他们在说什么?在说我的事吗?被举报的事传出去了吗?他们都相信了吗?
&esp;&esp;九点四十五分,监考老师开始催促外面的同学入场,谈意惟把笔记本收起来,快走两步,拦住了刚才看着自己说小话的一位同学。
&esp;&esp;他紧张得嘴唇在抖,腿也在抖,但还是强撑着挺住了,他知道,如果在开始考试之前不问清楚这件事,就一定会在答题时心不在焉,胡乱猜测,为了迅速摆脱掉这种有害专注的,忐忑不安的心情,他鼓起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开口向那个在头发上染了至少五种颜色的男生发问:
&esp;&esp;“不好意思,请问,你们刚才是在讲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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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做榜单任务,下周四之前会再更近一万字哟
&esp;&esp;第53章 “男朋友,你回来啦”
&esp;&esp;“哈哈,没有啊,你想多了吧。”
&esp;&esp;男生晃了晃头,五颜六色的脑袋扎得人一阵一阵眼晕。
&esp;&esp;阮钺说得果然没错,鲜艳的颜色是更容易让人感到焦虑,谈意惟不合时宜地想到这句,心里更加烦躁起来,他不相信男生的话,拉着人不让走,已经快到开考时间,监考老师从教室里探出一颗头,不高兴地喊叫:“哎,那边两个,还在磨蹭什么?”
&esp;&esp;男生吊儿郎当无所谓,看着谈意惟渐渐涨红的脸,还觉得有点好笑,谈意惟长得好看,谁不喜欢逗弄一下好看的人呢?他起了坏心,猛地收了一下自己被拉着的手臂,看着谈意惟被带得差点撞在自己身上,憋不住笑出了声来。
&esp;&esp;“神经病,快考试都堵不上你那张嘴。”突然一个女声响起,五色头回头看去,见到是绩点常年稳居专业第一的一个女生,他惯会看人下菜碟,立刻换了副表情,讪讪地笑着说:“郎姐,我啥也没干呐,这不是他非拉着我不叫走么。”
&esp;&esp;郎金月刚才一直躲在旁边专心复习,没有加入任何一个八卦的小组,但好像也很清楚这些人在讲什么一样,她又瞪了五色头一眼,扭过脸对谈意惟说:“试还考不考?他们说了你什么很重要吗?想知道什么考完来找我,我和你说。”
&esp;&esp;郎金月束着头发背着包,说完就直接从两个人中间穿了过去,谈意惟下意识松开了抓着男生的手,咬了咬嘴唇,五色头对着他龇牙咧嘴地做了个二流子一样的鬼脸,跟在郎金月身后走进了考场。
&esp;&esp;谈意惟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到考前十分钟开始响铃,才快步进了教室。
&esp;&esp;不知道为什么,郎金月的话好像让他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或许也是出于一种不服输的心态,这么容易被别人的话影响,实在太弱了,不配和优等生们一起竞争。
&esp;&esp;受到强者姿态的感染,他在座位上坐好了,拿出黑色中性笔,深呼吸了五次,努力将一切杂念排出脑海。
&esp;&esp;十点整,考试准时开始,这门课考西方美学史,妥妥的背诵类、理论类科目,他勉强稳住心神,一道一道答下去。
&esp;&esp;从名词解释到填空题再到论述大题,考的知识点都很碎,他不是很擅长理解理论,好在平时上课还算认真,凭借从小被应试教育训练出来的脑瓜,也基本上没有答不上来的,多少都能写上两句,做完整套卷子,对能拿多少分已经有了点数。
&esp;&esp;因为注意力被考试占据,渐渐也几乎忘记了开考前的不愉快,交卷之后,他揉着大拇指下面酸痛的腱鞘走出教室,看到郎金月靠在门外等他。
&esp;&esp;“去食堂吗?”郎金月开口约他吃饭。
&esp;&esp;他和郎金月并不熟,说实话,他其实和班里大部分人都不熟,毕竟不住宿舍,平时人也内向,再说了,平时他也习惯去找阮钺一起吃饭,在班里连饭搭子都没有,只有在做小组报告的时候才有机会和其他同学接触。
&esp;&esp;郎金月看他露出犹疑的表情,有点不耐烦了,催促他说:“你不是想知道他们讲你什么吗?走啊,我告诉你。”
&esp;&esp;比起创作型的同学来说,郎金月更想走学术道路,平时总是独来独往,大部分时间都在泡图书馆,和其他人的交往也不多,但她毕竟住在宿舍,对于班级里流传的消息、新近发生的大事总是比谈意惟更了解。
&esp;&esp;谈意惟看了看手机,十一点三十五分,虽然在考试前,他鼓起勇气去问了那些人是不是在背后讲自己坏话,但现在,他还真的有点怕听到事情的真相。
&esp;&esp;如果真是一些流言,一些诋毁,他不知道自己脆弱的神经还承受不承受得住,会不会当着女同学的面崩溃失态,那样的话就太尴尬,太难看了。
&esp;&esp;郎金月一看他那个磨磨蹭蹭、犹豫不决的样子就难受,于是首先转过身去,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esp;&esp;本来她也不想管这桩闲事,但看着那些背后造人黄谣的同学,没有真凭实据的事,讲得那么难听,那么不堪,总觉得如果冷眼旁观的话,比较有违她的道德底线。
&esp;&esp;她一向好强,对自己各方面要求都很高,还有点道德洁癖,很瞧不起那些没水准的人,忍不住还是想提醒一下谈意惟。
&esp;&esp;谈意惟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快走几步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给还在考场上的阮钺发消息,说自己先去吃饭了,晚上回家见。
&esp;&esp;到了食堂,打好饭,郎金月坐定了,对谈意惟说:“你知道你男朋友跑去找陈序的事吗?”
&esp;&esp;男朋友?陈序?谈意惟听到这话惊呆了,陈序是他们的辅导员,“男朋友”说的是阮钺吗?不对呀,阮钺怎么肯承认的呢?之前被调侃一句都会有那么大反应,怎么会向外透露两个人这层“情侣”的关系呢?
&esp;&esp;郎金月看他不说话,自顾自地继续揭发:“简单来说,就是你男朋友跑去陈序办公室,说你被举报那事儿是诬告,说他才是你男朋友,一直都和你在一起呢,当时刚好有人去找辅导员签字,听到了,传开了,说你脚踩两只船,校外一个男朋友,校内一个男朋友。”
&esp;&esp;校园内本来就容易滋生八卦,传得过分了,就成了谣言,在以宿舍为居住单位的地方,谣言又总是传得特别的快。
&esp;&esp;“哦对了,”郎金月继续说,“你男朋友是医学院的?有人认出来了,之前还上过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