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凌宴简单复述一遍,“不在她们意料之中,脱离掌控总要来问问我的目的。”
&esp;&esp;秦笙撇嘴,“管的怪宽。”
&esp;&esp;“阿淼说往后会给崽世袭爵位。”凌宴悄声嘀咕,“她们早已习惯那套运行法则,被我的‘大逆不道’惊到,怕我有个闪失无法成事。”
&esp;&esp;爵位?秦笙持续臭脸,“说的就好像她们做的事没大逆不道一样。”
&esp;&esp;凌宴噗嗤一笑,“不大一样呢。”
&esp;&esp;萧王和苏南风出于各种原因反对皇权,结果只是延续自己的权力,严格来说她们都是那套制度的受益者、也是维护者,不会理解普通女子的困境和无能为力,凌宴也没指望她们理解,不干涉就是最好的理解了。
&esp;&esp;秦笙还有些疑问,跟凌宴道,“这么大的雪,你帮村民挽救的粮食说不准能不能撑过冬日,到时少不了卖儿卖女,谁买不是买?没让那些孩子背井离乡,换句话来说还是我们做好事了,哪些个无聊的家伙会来多管闲事,苏南风是不是在危言耸听。”
&esp;&esp;凌宴笑了笑,野山参这个绰号贴切的不得了,如山中精灵,心思尚未被世俗污染,她跟她耐心解释这里面的关键,“道理是这样没错,但这世间不讲道理,你知道一个普通人,为夫、为父就能让他们轻松享受掌控权力的滋味,那是几条人命啊,对比下来,在外头做事能使唤几个人,起码要是管事才行,而这些在家轻而易举就能得到,你觉得他们看到任由自己打骂的女人不外嫁、在这赚的比他多、过得比他好,甚至骑到他头上了,他们会甘心吗?他们只会认为小女人不配享有一切,都该是他们这些大丈夫的才对,到时一定会有人来找茬,这点苏南风没说错。”
&esp;&esp;所以凌宴才一定要让孩子们学会分清敌我、必须去争,她们潜在的敌人有很多,不光是父权拥趸千千万,还有以其道行事的女人,这套体系最妙的地方在于受害者早晚能享受到权力的福利,固若磐石,永永远远的维系下去。
&esp;&esp;而她们只能联合被压迫的弱者,短时间内无法撼动世间规则。
&esp;&esp;秦笙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家族隐居,直到今天她才意识到这件事难比上青天,愣了好久,长长叹气,“我果然还是不喜欢人。”
&esp;&esp;太复杂了,尤其雄性,争勇好斗屁事多,烦死了。
&esp;&esp;凌宴轻轻“嗯”了声,“和人打交道,随随便便过得去就可以,不必喜欢,收了这批人之后我们得低调些了,徐徐图之啊。”
&esp;&esp;观念扭转不过来急也没用,秦笙往她手臂上一躺,语调娇哼,“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