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小楠越来越出息了，虽然没说，但我觉得他装在袋子里那军装看着挺高级！像是什么大官！”

&esp;&esp;“哎，他那苦命的爸爸也是熬出了头，小楠很有志气。”

&esp;&esp;“难怪看不上我那后勤小兵的儿子……”

&esp;&esp;“别伤心了，他看不上的人多了，小时候他爸说，去他家提亲，给他各种威逼利诱的人数都数不清，小楠根本看不上啊，那孩子心高。”

&esp;&esp;“有那么个薄情寡义的alpha父亲，不要他们父子，估计小楠对什么爱情看得都很淡吧，也能理解他攀高枝的想法……”

&esp;&esp;“你们，”孙信厚突然推开走廊安全出口的门，拦住了两个清洁工人，“你们是谁派来的？”

&esp;&esp;“啊。”两人被穿着白背心的高大青年拦住，都不约而同往后退了好几步，胆战心惊地看着一脸凶相的孙信厚。

&esp;&esp;“你们是不是故意说这些话，让我听到？”孙信厚觉得他现在可聪明了，不会再上章楠的当，不会再心软。

&esp;&esp;“你们是谁派来的？”孙信厚又问了一遍。

&esp;&esp;“我们是、我们是……”姓李的叔叔磕磕巴巴道，“我们是‘好又快’保洁公司派来的，有时医院的人忙不过来，会另外请清洁工来打扫。”

&esp;&esp;孙信厚：“……”

&esp;&esp;“真的，军官，我们没想犯法，”姓靳的人看孙信厚身板挺拔，像是个军官，以为不能背后说章楠的家事，连忙道歉道，“我们不知道不能说小楠家的事，我们再不说了！”

&esp;&esp;俩个人回头拉着清洁车就跑，上面的拖布小桶清洁液掉了一地，孙信厚跟在他们后面捡，帮他们把垃圾箱推出了安全出口，倒在了垃圾回收站里。

&esp;&esp;“……原来您是小楠的战友啊，吓人一跳……”李叔叔和靳叔叔看孙信厚帮他们又是推车，又是倒垃圾，又是拖地，便絮絮叨叨地跟他讲了章楠的事。

&esp;&esp;原来章楠一直是勤工俭学念的书、当的兵，这些人都曾是章楠爸爸的工友，甚至借过他们钱，让父子俩不至于被房东赶出去，章楠的爸爸独自抚养章楠长大，也曾试图找过对象，但结识的人作为章楠的继父，竟垂涎章楠的美色，章楠的爸爸索性将人打出去，决定不再找了，父子俩相依为命，那些年一直过得很苦。

&esp;&esp;“后来他们从耗儿巷搬出去，我们就五六年没见了，小楠长这么大了，听说他当了兵，家里也有了指望，”靳叔叔从手机相册里翻找，把一张老照片翻了出来，给孙信厚看，“你看，那时小楠才十二三岁。”

&esp;&esp;照片里是清洁工友们的合影，他们刚刚为了店庆打扫好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店铺，在花园中间，二十多人身旁是清洁车，立着的扫帚，长杆拖布等等，站在一起开心地合照，章楠站在右侧爸爸的怀里，手里举着一面送给清洁工的锦旗，笑容稚气又灿烂。

&esp;&esp;“小楠很不容易的……”李叔叔见孙信厚一直沉着脸不说话，听得却很认真，眼睛一直看着照片里的章楠，忍不住问道，“你们当大官的，做这种背景调查，是要对他好一点儿吗？”

&esp;&esp;是要对他好一点儿吗？孙信厚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说了句我走了，便步履沉重地往楼上去。

&esp;&esp;章楠穿着清洁工的衣服坐在b超室外，等着里面的索明月。他这衣服坐在这里未免有些奇怪，隔壁加护病房出来了一个家属，直接把垃圾桶递给章楠：“帮我倒了。”

&esp;&esp;章楠心想与其解释，不如倒了算了，就起身去倒垃圾桶，回来递给人家。

&esp;&esp;他坐在这里，瞅着孙信厚一步步走了过来，先是有些紧张地从椅子上蹦下来，仰头看着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低着头坐了回去，把孙信厚给他的衣服往后背推了推，藏起来。

&esp;&esp;孙信厚知道，章楠是不打算把衣服还他了。

&esp;&esp;行军在外的时候，孙信厚就瞥见了章楠用他的衬衫当被子盖，当褥子躺着，有时还撑起来挂到树枝上，像个白色小帐篷，他在里面抱着膝盖坐着，不让别人看到他。

&esp;&esp;那是oga的天性，用自己的alpha的东西筑巢。

&esp;&esp;可恨的是章楠明明这么做了，可却说孙信厚配不上他，汪杰也配不上他，似乎除了凯文逊王子殿下，没人配得上他。

&esp;&esp;他曾把自己的自尊心踩得粉碎，让自己和汪杰，成为新兵营的笑话。

&esp;&esp;不要心软！孙信厚提醒自己，这都是骗局，是骗局，他和那几个清洁工，都是一伙儿的！

&esp;&esp;“老孙！”高鸿飞和韦渤高兴地走了过来，“王烟度过危险期了！瀚洋过去看他了，一会儿兴许能问出个什么来，咱们过去吧？”

&esp;&esp;“你们去吧，我去康复部看看汪杰。”孙信厚不屑地瞥了一眼章楠，转身往楼下走去。

&esp;&esp;章楠坐在那里听到这句话，身子一顿，像被霜打了一般。

&esp;&esp;“啊，我也想去啊！”高鸿飞一时被他弄得进退两难，“等等我！我也要去！”

&esp;&esp;第320章

&esp;&esp;康复大楼在水星第一医院中心花园南侧，红顶白楼，长廊绿树，是有益于患者康复训练的好地方。孙信厚对这个地方特别熟悉，因为新兵营这一届的战士中，他是最初也是最久常来这里探望汪杰的人。

&esp;&esp;一推开门，汪杰正和一个护士手握着手递着什么东西，孙信厚和高鸿飞进自己兄弟的房间从来不知道敲门，看到这一幕登时红了脸，愣在那里，不知道是该出去还是该进去。

&esp;&esp;“你们来了？”汪杰惊喜道。

&esp;&esp;那护士那白毛巾递到了汪杰手里，朝孙信厚和高鸿飞点了下头，绕开他们低着头跑了出去。

&esp;&esp;“是打胜仗了吗？”汪杰往前挪动了两下，兴奋地看着这二人。

&esp;&esp;“什么情况？”高鸿飞指了指刚跑出去了那个小护士oga，“男朋友？”

&esp;&esp;“胡说八道什么，”汪杰用毛巾擦了下脖子的汗，笑着说，“刚锻炼完。”

&esp;&esp;他往床边挪动着要下地，孙信厚连忙走过去摁住他：“别动了，我们是送一个受伤的战友来这里，顺道看看你。”

&esp;&esp;“好久不见，去长津湖时你跑回来，眉毛上的霜都还没化，也说是送战友来治病，”汪杰道，“我这都不敢盼你来了，一来就是送战友，顺道看我。”

&esp;&esp;“赶明儿休息了专门来看你，”孙信厚说，“这回送的战友也度过危险期了。”

&esp;&esp;“叫什么啊？我也去看看他。”汪杰道。

&esp;&esp;“王烟，认识吗？”高鸿飞倚靠在窗边，手往上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