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济堂看了好一会儿,这样的房子他是见过的,都在最偏僻的地方,因为无人居住变得破旧,落满了灰尘,就好像迟早要被扫入历史缝隙的破旧。
&esp;&esp;但现在,隔着几十年的光阴,他触碰到还活着的房子,它是这样有生命力。
&esp;&esp;他忽然透过房子和附近一草一木看到了母辈的生活,甚至是进入了这样的梦境。江济堂难免有些奇异幻想:这个世界也有妈妈吗?她现在在哪里?以后还会认识那个男人吗?
&esp;&esp;“哥哥,你是谁?”
&esp;&esp;江济堂回过神,他的面前已经站了许多孩子。
&esp;&esp;这里一排有五间屋子,外头再用石头围了一个大院子,就是一个相对私密的小天地。
&esp;&esp;院子里晾晒着许多衣服,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他们在飞扬的彩色衣服间跑来跑去,是一群自由的小鸟。
&esp;&esp;现在这些小鸟好奇地围绕着他。
&esp;&esp;带着他来的大爷说,这一个院子都是老张家的,他四个兄弟,一人一间屋子,还有一间是老父母的。
&esp;&esp;不过这里头的孩子谁家的都有。
&esp;&esp;附近的院子都开着门,孩子们就到处串门,也不怕丢。毕竟有外人进村,一眼就知道。
&esp;&esp;“那些卖货的货郎进来也知道?”
&esp;&esp;“就那几个小货郎,都认识了。”大爷笑着说,他们这的人员几乎不流动,来往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esp;&esp;可能就是这个原因,这些孩子没有警惕性,看到他这个陌生人还嘻嘻哈哈围上来。他问什么都答,知无不言。
&esp;&esp;江济堂挠挠脸颊:这些孩子的警惕性也太差了,以前出入都要盖章,人员不流动,但以后会越来越开放,陌生人也会越来越多。
&esp;&esp;他突然有些不太舒服的预感,总觉得这样会出事。
&esp;&esp;“张建业在不在?张家三嫂子,你家建业在家吗?”送佛送到西,大爷见院子里没有大人,就冲着里头喊。
&esp;&esp;刚喊完,就见最旁边的屋子里走出一个穿着斜襟旗装的老太太,手脚利索,不大的眼睛灵活的转着,很精明的样子。
&esp;&esp;“我大儿不在,谁找他?”
&esp;&esp;“城里来的,开着个大车,来找他。”
&esp;&esp;顺着大爷指的方向,老太太和几个孩子都看到了站在院子门口的江济堂,穿得体面,人也高大,太阳一照,白得发光,一看就不是农村孩子。
&esp;&esp;“你是谁?找我家建业有什么事?”老太太就过来问情况了,一脸和气。
&esp;&esp;江济堂和老太太说了情况。
&esp;&esp;“东西?他们能有什么东西,非得大老远的运过来?这油费都好大一笔。”
&esp;&esp;他已然看出老太太的不喜,看来他们一家三代并不十分和睦。江济堂想了想,便说:“是学习用的东西。”
&esp;&esp;这个时代注重学习,这么说总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