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这酒……”谢可颂话才出口,被他们俩的大动静堵了回去。
&esp;&esp;这不是他该参与的话题,谢可颂双手捧着酒杯,规规矩矩地又喝一口。
&esp;&esp;酒保望一圈,目光停留在谢可颂脸上:“小谢,你想说什么?”
&esp;&esp;“酒很好喝,我觉得很好喝。”谢可颂慢吞吞地说,“让我有一种……”
&esp;&esp;其余三人:“有一种?”
&esp;&esp;“有一种……就算我今天只睡三个小时,明天还能加一天班的感觉。”
&esp;&esp;谢可颂写文档很清晰,描述自己的感受却磕磕巴巴。他再喝一口,涌动着碎光的琥珀色液体漫过舌头,“咕嘟”,喉结滑动,酒液像一道缓缓流动的宝石银河,被肚皮和脊骨吸收完毕。
&esp;&esp;“我现在好像能暂时跟所有事情和解了。”谢可颂舔了舔嘴唇,木然的表情软化下来,透出血色。
&esp;&esp;展游跟花衬衫面面相觑。
&esp;&esp;展游若有所思地晃了晃酒杯,手背搭了搭自己额头,又隔着刘海碰碰谢可颂的脑门,朝酒保确认:“你真的没加酒精吧?”
&esp;&esp;谢可颂用一种“认为展游很不可理喻”的目光朝向他。
&esp;&esp;“真的没有。”酒保哭笑不得。
&esp;&esp;“展游,我发现你讲话挺难听的。”又轮到花衬衫,他往手心吹股气,摇骰子——没戏——依旧在监狱动弹不得,“靠,我和小谢就没动过。”
&esp;&esp;花衬衫手肘搭到酒保肩上,“诶,你加把劲,干掉老板!”他又凑到谢可颂耳边介绍酒保,“我跟你说啊,这家伙,堂堂第8届国际大富翁锦标赛冠军,玩大富翁就没输过。”
&esp;&esp;谢可颂出狱,问:“既然知道结局,为什么还要玩。”
&esp;&esp;酒保:“是从来没输过——”
&esp;&esp;地图上遍布展游又红又橙的房子。
&esp;&esp;四颗棋子一圈圈地走,从到终点,又从终点回到,像四头追胡萝卜的驴,蹄下扬起数不尽的钞票与地契,四处飘舞,天女散花 ,最后统统落进展游手里。
&esp;&esp;“——直到遇到这几个人。”酒保把话补全。
&esp;&esp;头顶吊灯悠悠旋转,四个人的脸映在玻璃杯上,扭曲着,挤压着,沿着杯壁缓缓旋转。
&esp;&esp;谢可颂、花衬衫宣告破产。酒保买下展游卖给银行的地皮。
&esp;&esp;谢可颂无聊:“每个人的运气不一样”
&esp;&esp;花衬衫嘻嘻笑:“天生能调动的资源数量也不一样。”
&esp;&esp;“还可能会遇到舍得把房产抵押给银行的、孤注一掷的疯狂赌徒。”酒保苦恼道,“哦,我破产了。”
&esp;&esp;漫漫长夜的胜者已然决出。
&esp;&esp;展游“唰”地起立,桌上的棋子玩具“叮呤当啷”落在地上。他踩着“命运卡”走向吧台后方,挑挑拣拣一张唱片,摆好,留声机重新开始旋转。
&esp;&esp;复古迷幻的乐曲中,展游拎起一杯美丽的香槟,手指夹上四只酒杯,满面春风般回到座位。
&esp;&esp;“谢谢大家,我玩得很开心。”展游说着,替其余人倒好香槟,杯子放到谢可颂面前时手停了停,“哦,我忘记小谢不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