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无端觉得像一柄无鞘的玉剑，纤长剔透。手指抚过去，像是下一刻就要被割伤。
&esp;&esp;不知觉间龙信香息又浓几分。
&esp;&esp;叶灼果然不悦：“你别碰我。”
&esp;&esp;离渊就当根本没听过这句话。
&esp;&esp;怎么，叶灼碰他就可以，他碰这人就不行？
&esp;&esp;又不是没碰过，碰一下都是最轻的了。
&esp;&esp;五指已经去握住那温热柔韧的腰身。
&esp;&esp;离渊注视着什么地方，思忖片刻，而后俯身。
&esp;&esp;叶灼：“……”
&esp;&esp;总觉得这龙不像是会记得运转功法的样子。
&esp;&esp;他想出声提醒，可是下一刻却将一切声音都吞在喉中。
&esp;&esp;“……！”
&esp;&esp;这龙在做什么？
&esp;&esp;双修就双修，为何要做这些多余之事！
&esp;&esp;叶灼愠怒，几乎要运转灵力将这人丢出去！
&esp;&esp;却是丝毫未能聚起灵力，他手腕被牢牢制住，腰身也被按住，肩背陷在软枕之中，甚至无法起身，只能仰面喘息。
&esp;&esp;离渊自然能感觉到叶灼混乱的吐息，还有胸膛的剧烈起伏。
&esp;&esp;说不清楚到底是怎样的念头驱使自己这样做，想来也就是龙族本性。看到好看的东西，自然想要一探究竟。
&esp;&esp;方才用手想碰，这人又很不高兴。
&esp;&esp;——果然比想象中更好。
&esp;&esp;像品尝嫣红精巧的蜜饯，莹润又柔韧，很想咽入腹中。
&esp;&esp;等离渊终于从叶灼胸前抬起头，就看见这人雾蒙蒙的眼瞳，无处不在的龙信香息中，连微愠的神色都难以维持，只能看出，眼角都被他气得红了。
&esp;&esp;人族真是脆弱，尝一下就变成这样了。
&esp;&esp;其实，人族在龙族眼中，很是玲珑。
&esp;&esp;只需要化成原身，就可以整个吞入口中，吮咬咀嚼。
&esp;&esp;那时的感觉，又必定比现在美味许多。
&esp;&esp;对上那双幽深无底的暗金竖瞳，叶灼方才迟迟意识到什么。
&esp;&esp;这条龙，不再掩饰瞳色，龙形初现，是在想什么。
&esp;&esp;为什么直觉告诉他，应该往后退，离开这里？
&esp;&esp;“龙离渊，”叶灼喘了几口气，听见自己的声音哑得陌生，“要修就修，你何必做这些多余之事？”
&esp;&esp;这样怎能专心运转功法？徒添障碍罢了！
&esp;&esp;“想就做了。”离渊道，“本能而已。”
&esp;&esp;叶灼胸膛起伏几下，像被他的回答气到了，离渊：“怎么？”
&esp;&esp;不可以吗？
&esp;&esp;就见这人冷冷看着他：“修不成，我就把你杀了。”
&esp;&esp;“你都这样了，怎会不成。”离渊缓慢摩挲着他的腰侧。
&esp;&esp;——这样是哪样？
&esp;&esp;叶灼直接拉过一旁羽被把自己整张脸盖入其中。随便他爱做什么，他现在看见这龙就烦。
&esp;&esp;却又被离渊拨开，好像非要看见他的脸一样。
&esp;&esp;俯视着身下华光灼灼的人，离渊目中神情并不分明。
&esp;&esp;这样的离渊让叶灼觉得陌生。
&esp;&esp;前几次的记忆已经混乱不清了，想回忆到底发生过什么，也只是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叶灼直视那双暗金龙瞳，莫名感觉渊海般的压力在自己身周涌动。
&esp;&esp;可是体内弥散的龙族信香又让他升起绝不是出自本心的灼热念头，想要了却所有，将自己沉没在那深沉渊海之中。
&esp;&esp;……也许是他先前错了。
&esp;&esp;这不是龙崽，是条确实已经长成的隐渊真龙。
&esp;&esp;而他现在，在它股掌之中。
&esp;&esp;现在叶灼觉得危险。
&esp;&esp;“离渊，”叶灼喘了口气，“……你醒醒。”
&esp;&esp;离渊不动声色说：“好。”
&esp;&esp;然后俯下去，继续尝他今日茶点。
&esp;&esp;第23章
&esp;&esp;叶灼的双眼闭上复又睁开。
&esp;&esp;眼前情景却没有任何变化。
&esp;&esp;修行问道，不论是仙道佛道亦或其它法门，全都要清心少欲摒却杂念，心如止水方能洞彻天人真我。
&esp;&esp;剑道修行，更要心无外物，方能到人剑合一境界。
&esp;&esp;——怎会让自己沦落至此种境地？
&esp;&esp;尤其是离渊现在正在做的事。
&esp;&esp;神思已不清晰，连身体都变得陌生至极。皮肤擦过羽被的触觉都被放大成难以言喻的感受。
&esp;&esp;这种触感，他很不想去体会。
&esp;&esp;离渊莫名觉得现在的叶灼想去抓住什么，他把自己的手腕递给他，果然被那人死死抓住，但是，好像又更抵触了，混乱地摇了摇头。
&esp;&esp;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明明已经经历过，但叶灼好像总是不适应。
&esp;&esp;——何止不适应，叶灼已经忍无可忍。
&esp;&esp;到底是双修这件事本身就有问题，还是离渊一个人的问题？
&esp;&esp;叶灼觉得本来不应如此。
&esp;&esp;可一切已经全然无法受他控制。
&esp;&esp;“叶灼，功法。”离渊在他耳畔说。
&esp;&esp;一道模糊的应声。
&esp;&esp;含混的喘息，还有攀着自己肩头越来越收紧的五指。
&esp;&esp;离渊：“你不想出声的话，还可以咬我。”
&esp;&esp;叶灼不说话，开始回忆功法的内容。当然，他还记得，即使信香一直在侵蚀他的思绪。
&esp;&esp;未双修时已是如此，等终于真正开始，只觉更加混乱，难以言表。
&esp;&esp;好在这龙确实还记得功法，也在和他一起使用。
&esp;&esp;气机终于开始流转，清净水泽在经脉中流淌，能感到灵力在其中缓慢蔓延开来。
&esp;&esp;一直被那龙的动作攫取的注意力终于回归少许，带来片刻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