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侍奉着。
&esp;&esp;崇平帝凝神批阅着奏章,就在这时,外间一个内监匆匆而来,道:“陛下,云麾将军递牌子进宫求见,另有工部员外郎贾政,也一同求见陛下。”
&esp;&esp;崇平帝闻言,抬眸而望,诧异道:“子钰,他这是进宫做什么?还有贾政?”
&esp;&esp;第一时间就是想起了昨日楚王求娶贾政之女一事。
&esp;&esp;难道是来谢罪的?
&esp;&esp;这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拒了天家亲王之婚事,难免有些扫了天家的面子,许是诚惶诚恐,过来解说。
&esp;&esp;念及此处,崇平帝却是忘了昨日应该赐点东西以作安抚。
&esp;&esp;“宣他二人进来。”
&esp;&esp;崇平帝吩咐一声,顿时有内监出去召贾珩与贾政进宫觐见。
&esp;&esp;第375章 薛姨妈:怎么不行了?
&esp;&esp;不多时,贾珩与贾政进入大明宫中。
&esp;&esp;说来,贾政甚少来大明宫的内书房,故而置身庄严、肃穆的殿中,看到坐在条案后的中年皇者,心头一凛,不敢多看,垂头见礼,说道:“臣,工部员外郎,贾政,拜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esp;&esp;贾珩同样行礼参见:“臣,云麾将军,贾珩,拜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esp;&esp;“子钰,贾卿平身。”
&esp;&esp;崇平帝目光逡巡过二人,落在贾珩脸上之时,冷硬面容上挤出一丝笑意。
&esp;&esp;“谢圣上。”贾珩与贾政齐齐起身说道。
&esp;&esp;崇平帝看着那身着蟒服,面容坚毅的少年,唤道:戴权,给两位爱卿看座。”
&esp;&esp;贾珩率先拱手道:“臣不敢。”
&esp;&esp;贾政脸上显出受宠若惊之色,颤声道:“圣上面前,微臣安敢就座?”
&esp;&esp;崇平帝笑了笑,也没多说其他,而是看向贾珩,道:“子钰和贾卿求见于朕,所为何事?”
&esp;&esp;贾珩拱手道:“臣有一事要禀告圣上,恭请圣上裁断。”
&esp;&esp;崇平帝怔了下,隐隐觉得似乎和先前所想并不相同,问道:“子钰,说说看。”
&esp;&esp;贾珩就将甄英莲的身世说了,说完甄士隐赠银贾雨村上京赶考,而后续道:“那一年英莲被拐,葫芦庙炸了供,一场大火将甄家烧成白地,次年,贾雨村科举考中,选派外班……”
&esp;&esp;他之所以不直接提及,就是要将崇平帝代入这种叙事场景,感慨命运之无常,英莲身世之孤苦,生发悲悯之心。
&esp;&esp;崇平帝听完,果然脸色默然,追问道:“后来呢?”
&esp;&esp;他可不信贾子钰来此,仅仅是为了给他讲故事,其后必有下文。
&esp;&esp;贾珩道:“贾雨村此人起复后,任为金陵府尹,一日忽地遇上案子,原是一个拐子一手托买两家,而那被拐女子正是甄英莲……”
&esp;&esp;而后就是两家争买一婢发生殴斗,致冯渊身死之事,详情本末,落于天子耳中。
&esp;&esp;崇平帝听完,冷声道:“这贾雨村断得是什么混帐案子!”
&esp;&esp;贾珩任由崇平帝发完怒,方道:“圣上,后来甄英莲几经辗转,为拙荆认为义妹,臣帮助其寻找身世时,得知此间隐情,因牵涉到家中亲眷,遂不敢隐瞒,还请圣上钧裁。”
&esp;&esp;这时,贾政“噗通”跪地,叩首而拜道:“罪臣贾政,约束外甥不力,以致殴伤人命,还请陛下见罪。”
&esp;&esp;崇平帝皱了皱眉,思索半晌,凝眸看了一眼贾珩。
&esp;&esp;想了想,这里面自不关贾珩的事儿,贾珩才掌管贾家多久?
&esp;&esp;贾珩道:“圣上,此事系由贾雨村讨好时任京营节度使的王子腾,从未有人主动授意。”
&esp;&esp;崇平帝一时默然,他已听出其中缘故。
&esp;&esp;贾雨村为讨好贾家以及王子腾,而擅作主张,给予薛家方便。
&esp;&esp;这类案件,别说远在金陵,就是神京,当年他管领刑部,也遇着不少。
&esp;&esp;此事倒是一桩小事,原不值得贾子钰进宫具陈,但因为牵涉到贾家的亲戚,如是有心之人弄鬼,可能会以此攻讦,引起轩然大波,那时反而需得从重严惩,以平息舆论。
&esp;&esp;事实上,随着贾珩在接替王子腾执掌京营之后,已经不可能再如先前那般等着别人爆出此事。崇平帝思量透其中关要,道:“贾卿,先起来罢。”
&esp;&esp;这时,贾政犹自不敢起,顿首拜道:“罪臣有包庇、隐匿之责,还望圣上降罪。”
&esp;&esp;崇平帝沉吟片刻,想着处置事宜,如果太重,贾珩回去势必要遭到亲戚的埋怨,这是一个亲亲相隐的时代,但如果太轻,又不足以平息将来的非议。
&esp;&esp;念及此处,沉声道:“此事系贾雨村一手包办,徇私枉法,现革去官职,薛蟠与冯渊争买一婢,纵奴殴打冯渊致死,又假死脱身,朕念其年岁尚幼,又为家中独子,杖五十,徒刑三年,罚作苦役……戴权,等会你去大理寺传朕口谕,命大理寺丞寻出卷宗,重定此案,照谕判罚。”
&esp;&esp;崇平帝为雍王时,曾在刑部观政,最后执掌刑部,对大汉律法知之甚深,也断过不少案子,方才听着案情叙说,片刻之间,心头就有定论。
&esp;&esp;大汉律法,大致定刑罚,笞杖徒流死,流放之上更有充军等重刑,以代死刑。
&esp;&esp;至于徒刑,不同于徒三年,最高可判处十年,并不是关在牢房中空耗粮食,而是罚作苦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