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向城门楼的崇平帝以及群臣侧头望去。
&esp;&esp;“圣上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esp;&esp;与先前所喊汉军万胜口号不同,这次由贾珩带队的军将士卒,则是在最后受阅,好比压轴一般,由贾珩这位主将喊出崇平帝万岁,无疑更得彰显京营诸将,宣誓效忠于崇平帝的意义。
&esp;&esp;而远处在另一街口列队的近万军卒,也齐齐大喊万岁,两万余兵马的万岁之声,直冲云霄,震荡神京。
&esp;&esp;安顺门的山呼万岁,贯穿了长街,甚至传遍了神京城,犹如一道春雷乍起,云霄震动,让在安顺门上正在观礼的大汉君臣都吓了一跳。
&esp;&esp;崇平帝面色震动地看着下方的军士,心头又惊又喜,目光所及,那是一张张年轻的面孔,目光炙热、满腔赤忱。
&esp;&esp;心头只有八个字:
&esp;&esp;军心所向,人望所归!
&esp;&esp;他御极天下十五载,自此山河永固,再无人可以动摇他的帝位!
&esp;&esp;念及此处,看向那同样着明黄色龙袍的白发皇者,其人似有所觉,回头望来。
&esp;&esp;那是一双苍老的目光,眼神复杂,欣慰?疑虑?无奈?淡然?
&esp;&esp;崇平帝没有深究,只是瞥了一眼,旋即看向下方的骑卒,目光落在那骑在枣红色骏马的少年,心绪激荡,只觉热血在胸腔中涌动,向着四肢百骸奔腾不息。
&esp;&esp;记得这种感觉,还是上一次,他登基之时,那种心绪振奋,几乎让他不能自持。
&esp;&esp;其他文武群臣,也多有面色倏变者,神情不一而足。
&esp;&esp;杨国昌脸色阴沉,目光冷冷看向下方那蟒服少年,心头怒吼,“佞幸之臣,祸国贼子!”
&esp;&esp;韩癀眯了眯眼,眸中冷芒翻涌,看着那端坐在马鞍上的少年,目光幽幽,须臾,心头重重叹了一口气。
&esp;&esp;大势已成!
&esp;&esp;经过阅兵扬武,已是天子爱将、帝党中坚!
&esp;&esp;此刻武勋阵列,北静王面色振奋,看着下方的军卒,这位祖上以功高而爵袭不减的年轻郡王,见着大汉军威恢复盛装,心绪激动。
&esp;&esp;另外一旁的南安郡王,苍老面容上倒是看不出什么神情,一言不发,只是死死盯着那英姿勃发的少年。
&esp;&esp;而柳芳已是脸色铁青,心头怒骂,谄媚之臣!
&esp;&esp;其他,宗室藩王面色震动,心思惊异。
&esp;&esp;宋皇后与其妹端容贵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捕捉到喜色。
&esp;&esp;伴随着马蹄踏过青石板路上,发出的“哒哒”声,贾珩率领的最后一营骑卒,也如潮水一般汹涌过安顺门,向着街口尽头浩浩荡荡而去。
&esp;&esp;崇平帝激荡心绪仍久久不能平静,看向一旁的李瓒,道:“李卿,京营按此整顿,何愁北虏不定?”
&esp;&esp;这不是孤立的队列军容,而是贾珩在整顿京营上的雷厉风行,以及前后对比的巨大变化,给予了崇平帝一股强烈的自信。
&esp;&esp;李瓒看着难以自持的崇平帝,谨慎斟酌了下言辞,道:“圣上,京营毕竟整训时日尚短,还需至少一年的操演,才堪大用。”
&esp;&esp;崇平帝点了点头,面色振奋不减,微笑道:“朕知道,贾子钰先前策疏问对曾言,不骄不躁,稳扎稳打。”
&esp;&esp;杨国昌闻听一旁君臣二人对话,心头已笼上了厚厚阴霾。
&esp;&esp;天子对贾子钰几乎快要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这对大汉社稷是祸非福!
&esp;&esp;李瓒拱手道:“圣上英明。”
&esp;&esp;此刻,城门楼上的陈汉君臣,都在议论纷纷,情绪高涨。
&esp;&esp;一来是距离上次阅兵扬武有了不少年,骤然见着这般雄壮的兵势,有了滤镜加持,就觉得场面宏大,心神震撼。
&esp;&esp;二来贾珩主导下的京营整顿,首要注重军纪军容,号令队列,观赏性上也颇得称道。
&esp;&esp;军阵厮杀技艺,这些都可以通过技巧磨练。
&esp;&esp;而军纪不明、队列散漫,那几乎不用说,多少厮杀技艺也没用,因为军兵的个人武勇只有在军兵阵列中才能得以最大的彰显。
&esp;&esp;后世某位就曾说,颜值就是战斗力!
&esp;&esp;于是外行、内行,都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东西。
&esp;&esp;贾珩这时率领骑卒大队过了安顺门,来到街道尽头,刚刚勒住马缰。
&esp;&esp;这时,一骑飞快而来,内监高声道:“云麾将军,圣上口谕,速速往安顺门城门楼面圣。”
&esp;&esp;贾珩闻言,领了口谕,转头与一旁的蔡权、庞师立等一众将校对视一眼,最终看向一旁的宋源,道:“宋主簿,与诸位将军约束好军兵。”
&esp;&esp;宋源领命应是。
&esp;&esp;贾珩这时,打马扬鞭朝着安顺门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