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魏王渐渐明白过来,点了点头说道:“先生。”
&esp;&esp;“此为获圣心之法。”邓纬说道:“圣上现在刚刚因西北兵事龙体不豫,势必对将来之事思虑,而殿下为皇后嫡长一脉,而圣上为有为之君,对于后嗣之君,当是选贤举能,殿下如今也不是藏拙的时候了,需要让圣上知晓殿下的才略、能为。”
&esp;&esp;魏王点了点头,道:“先生之言甚是。”
&esp;&esp;他原本就是无条件支持贾子钰的,再说子钰也是他的妹夫。
&esp;&esp;邓纬道:“如今这西北兵事就是一次机会,如果卫国公出兵,殿下一定要积极参与其中,最好是投入军旅,帮助打赢这场战事。”
&esp;&esp;魏王道:“我明白先生的意思了,就是随卫国公征西。”
&esp;&esp;毫不动摇地站在卫国公一方,毫不动摇地支持卫国公在兵事上的话语权。
&esp;&esp;这几位观政的藩王都能前往殿中。
&esp;&esp;邓纬轻声说道:“楚王眼下不在京城,这段时间,殿下时常可到宫中请安。”
&esp;&esp;楚王前一段时间刚刚南下探亲,此外就是负责闽浙等地的剿寇事宜。
&esp;&esp;魏王点了点头,说道:“孤王醒得。”
&esp;&esp;就在这时,外间一个丫鬟唤道:“殿下,卫妃唤殿下过去的。”
&esp;&esp;卫妃是前不久魏王纳的侧妃,也是入了宗人府玉牒的侧妃,为汝南侯卫麒之女卫娴,其弟为卫若兰。
&esp;&esp;邓纬轻声说道:“王爷,天色不早了,在下告辞。”
&esp;&esp;魏王点了点头,道:“我送送先生。”
&esp;&esp;说着,送邓纬离开了魏王府。
&esp;&esp;南安郡王府——
&esp;&esp;夜色中的宅邸变得愈发愁云惨淡,南安太妃落座下来,白净面皮上见着郁郁之气,转眸看向不远处的王妃罗氏,温声道:“那小儿回京了。”
&esp;&esp;王妃罗氏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太太,现在京里已经让人传开了,是那卫国公不让老爷带走红夷大炮所致。”
&esp;&esp;南安太妃目光幽幽,低声道:“六万京营兵马丧命于西北,神京城中家家缟素,这段时间,京城中的百姓为此不知该多埋怨晔儿,说来说去,还是那贾家的小子故意使坏,当初没有将那红夷大炮给老爷,否则早就打赢了,他一个军机大臣,竟因一己之私,罔顾国家大政,真是令人齿冷。”
&esp;&esp;罗氏愤愤说道:“老太太说的是,就该去荣国府兴师问罪,现在有他们贾家一半的罪过。”
&esp;&esp;南安太妃冷笑一声,说道:“现在贾府闭门不出,分明是自知理亏,做贼心虚。”
&esp;&esp;自从南安郡王在西北大败以后,贾母也不怎么会客,当南安太妃赶来之时,贾母就告知下人,叙说自己身子不适。
&esp;&esp;南安太妃道:“既然他回了京,等朝廷议过战事以后,我非要寻他讨一个公道!”
&esp;&esp;第二天,天光大亮,天穹仍然是灰蒙蒙的,乌云翻涌不停,似乎酝酿着一场前所未有的雷霆风暴。
&esp;&esp;贾珩起得床来,在尤三姐的侍奉下,对着衣柜上的铜镜穿起衣裳,不多时,就听到丫鬟来报,宫中天使传信,等到午时,内阁六部、军机处等朝臣将会前往含元殿议事,贾珩用罢早饭,在家陪了秦可卿一会儿,骑上骏马,向着安顺门行去。
&esp;&esp;大明宫,含元殿
&esp;&esp;崇平帝在吐血晕厥数天之后,首次召开众臣集会,趁着卫国公从江南返回的窗口,群臣共议西北边事。
&esp;&esp;伴随着内监带着尖锐的声音,垂挂而落的珠帘挑动,崇平帝身穿明黄色龙袍,面色灰败,精神萎靡,来到御座上落座。
&esp;&esp;“臣等见过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下方群臣山呼万岁。
&esp;&esp;“诸卿平身。”崇平帝道。
&esp;&esp;下方群臣听到崇平帝的声音,心头为之一松,拱手道:“谢圣上。”
&esp;&esp;可以说这次君臣午朝,除了廷议边事,也是崇平帝向文武百官展示自己龙体并无大恙,安定人心的机会。
&esp;&esp;贾珩此刻就在一众朝臣班列,却不知有多少目光和心神落在刚刚返回的卫国公身上。
&esp;&esp;“圣上,西北遭逢大败,南安郡王以及征西大军沦丧西北,西宁府金铉塘报急递,臣请圣上定夺。”军机大臣施杰从朝臣班列中出来,向御座安坐的天子行礼说道。
&esp;&esp;崇平帝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卫国公有何主张?”
&esp;&esp;此言一出,含元殿中的群臣心头剧震,都不约而同将目光看向那少年。
&esp;&esp;经过西北南安一战覆没京营大军,如今的大汉群臣已经意识到如今的大汉兵事,根本离不得卫国公。
&esp;&esp;贾珩手持象牙玉笏,拱手出班,高声道:“圣上,微臣以为当迅速发兵。”
&esp;&esp;此言一出,殿中诸臣顿时哗然一片,窃窃私议不停,唯有魏王在朝班中,目光明亮锐利,似蕴着莫名之芒。
&esp;&esp;这时,内阁首辅韩癀眉头紧皱,心头也有些忧虑。
&esp;&esp;如今的大汉,刚刚遭逢一场大败,十万大军葬身西北,贾子钰如何又要兴兵征西?
&esp;&esp;难道不惧再次大败吗?
&esp;&esp;不仅是韩癀不解,朝中群臣皆是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