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个林燕然,不是以前那个,但是比以前的狡猾数倍,会伪装,会迷惑人心,连说话行事都透着股邪乎。
&esp;&esp;她将门关紧,门栓插上。
&esp;&esp;屋内的光线立刻暗了下来,但是并不黑,角落里挂了只红灯笼,映出满室红色的光辉,水汽氤氲出来,将她苍白的脸色染上一抹红晕。
&esp;&esp;有琴明月又拉了拉门,纹丝不动,那新加的门栓,厚重坚实,钉的十分牢固,想来这贱民也闯不进来。
&esp;&esp;她略略安心,又扶墙来到浴桶边上,一件一件褪去衣裙,露出雪白纤长的双腿,曼妙的身姿在水雾中一寸寸展现。
&esp;&esp;踩着木椅,一只纤美的雪足探入浴桶内。
&esp;&esp;水温正好。
&esp;&esp;她捏紧浴桶边缘,小心翼翼踩在浴桶内那只浴椅上。
&esp;&esp;肌肤一寸寸浸没热水中,湿润的水包裹着她,浑身毛孔都张开了,一股久违的舒爽感散发出来,她忍不住轻呼了一声,在浴椅上缓缓坐下。
&esp;&esp;高度也正好。
&esp;&esp;伸手,刚好摸到了木板上放置的胰子和布巾。
&esp;&esp;位置也正好。
&esp;&esp;这个贱民倒是细心。
&esp;&esp;她浸湿布巾,一点点擦洗着比凝脂还要细腻白嫩的肌肤,很快,肌肤就泛红了,像是在身上开满了桃花。
&esp;&esp;便连足趾也红的粉艳。
&esp;&esp;本以为又要像以前一样,洗一次战战兢兢又冰凉的井水澡,没想到,处处舒服。
&esp;&esp;她感受到被尽心侍奉的讨好,仿佛回到了昔日的宫廷,难得放松身体,在热水中浸泡着。
&esp;&esp;脑海却莫名想起午后时,林燕然威逼木工坊的老板打磨浴桶的场景。
&esp;&esp;“你怎知不是仙女用,我这浴桶便是给仙女用!”
&esp;&esp;她微微蹙了眉,这个贱民,不止变得狡猾刁横,还油嘴滑舌!
&esp;&esp;忽地又想到,这浴桶她这般尽心,皆因她自己也要用,只是——
&esp;&esp;自己才用过的浴桶,她也要脱光衣裳来里面沐浴?那自己靠过的地方她岂不是也要挨着?
&esp;&esp;有琴明月的脸色刹那间红透,便如滴血似的。
&esp;&esp;第012章
&esp;&esp;午后的阳光实在太好,林燕然靠在躺椅上揣摩了会儿清凉丸,不由地困意席卷。
&esp;&esp;随手扯了条干布,蒙在面上。
&esp;&esp;忽听吱呀一声响,她将布条往下扯了扯,迷迷瞪瞪瞧去。
&esp;&esp;只见水房的木门半开,一只红趾玉足轻轻迈出,它踩在青色地砖上,背景是原木色的柴扉,上面套着烟灰色的木屐,露出玲珑圆润的粉红足趾,如同仙笔描绘出来的美丽。
&esp;&esp;她不由自主地扯下全部布条,目光上移,脑子顿时像是拨开了一层雾,露出了缥缈唯美的仙境——
&esp;&esp;裁剪冰绡,轻叠数重,淡著胭脂匀注。
&esp;&esp;新样靓妆,艳溢香融,羞杀蕊珠宫女。
&esp;&esp;她蓦地想起宋徽宗赵佶这首词,身体不受控制地从躺椅上直起,眼睛对上了那双波光潋滟的墨眸。
&esp;&esp;有琴明月静静地看着她。
&esp;&esp;林燕然猛地从躺椅上站起来:“你别动。”
&esp;&esp;有琴明月眸光凝注,看着她走来自己面前,两人距离近不足尺。
&esp;&esp;林燕然并无旁的动作,声音很轻:“你累不累?我先送你回房,再给你煮碗醪糟汤圆可好?”
&esp;&esp;有琴明月轻轻点了点头。
&esp;&esp;林燕然立刻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esp;&esp;依旧是公主抱的姿势,她一垂眸,便可看见她。
&esp;&esp;林燕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足下软绵绵地,好似真个来到了仙境。
&esp;&esp;此刻的有琴明月,芳香醉人,美的如九天仙女下凡,她便连步伐也不由放轻。
&esp;&esp;她抱着她,一路走到房间,都没舍得移开视线。
&esp;&esp;将人轻轻放在椅子上,她这才瞧见她仍在滴水的湿发,便道:“阳光仍好,不如出去晒晒头发?”
&esp;&esp;有琴明月摇头:“不必。”她沐浴完,只觉浑身疲惫。
&esp;&esp;林燕然没做声,找来另一条干布,来到她背后,帮她擦拭发丝上的水渍。
&esp;&esp;有琴明月静静靠在椅子上,也没推拒。
&esp;&esp;她这次洗了很长时间,洗完便如脱力一般,一丝力气也无。
&esp;&esp;此时由得这贱民侍奉,亦无不可。
&esp;&esp;林燕然没说话,安静地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擦完一绺擦第二绺。
&esp;&esp;整个房间都散发着馥郁的幽香,她被这香气包裹,身心都温柔到发软。
&esp;&esp;此时此刻,无需言语。
&esp;&esp;发丝不再滴水后,她又取了块干布,轻轻卷住她的秀发,将之包裹起来,垂在脑后。
&esp;&esp;有琴明月被伺候的舒服至极,竟隐隐来了困意,蓦地觉到耳瓣被捏住,顿时惊醒。
&esp;&esp;刚要挣扎,肩头被按住。
&esp;&esp;“别怕,我帮你擦干耳朵,以防进水不适。”
&esp;&esp;她这才觉察出林燕然用干布包着手指,探入耳心内轻轻沾染水渍。
&esp;&esp;这是在皇宫中时,从小侍奉自己的嬷嬷或者贴身婢女才会做的亲近之举。
&esp;&esp;可现在,这个贱民!
&esp;&esp;太放肆了!
&esp;&esp;一股无法言喻的羞耻感从心底滋生,令她恼怒又羞愤。
&esp;&esp;但此刻再阻止,就显得过于刻意,也将暴露脆弱的内心,不如坦然受之,当她只是个奴仆!
&esp;&esp;可是她很快就后悔了!
&esp;&esp;她是顶级坤泽,身体每一寸都敏感到了极致,便是有人轻轻呵一口气,她肌肤上也要生出一层颤栗。
&esp;&esp;何况此际被林燕然捏着耳瓣,轻轻地擦拭,而且她还胆大包天地用指腹在耳心嫩肉内逡巡摩挲。
&esp;&esp;每一寸都被她摸遍了。
&esp;&esp;每一下都害得她紧紧咬住牙关,唯有如此才能压制住那种羞耻欲死的颤栗感。
&esp;&esp;该死的贱民!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