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真的有在听。

&esp;&esp;他说自己转了两班地铁，从地铁出来，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下。

&esp;&esp;盛雪在等他的后续，眼中露出疑惑，怎么不说了？

&esp;&esp;“我去了医院，”他知道这是盛雪真正想听的，“心理科。”

&esp;&esp;盛雪瞳孔微颤，想了解的东西猝不及防摆在她面前，她一时招架不住，怔怔愣神，问他：“为什么？”

&esp;&esp;他说：“因为我睡不着。”

&esp;&esp;睡不着三个字说得轻松，好像对他无关痛痒。

&esp;&esp;但其实，他每个夜里被反复折磨。

&esp;&esp;他难以入眠，只能吃药，强行睡去，他又开始做噩梦，再从噩梦中惊醒，以此反复。

&esp;&esp;“这样的情况维持多久了？”盛雪皱眉，面露担心。

&esp;&esp;林旭东说：“很久，几年前开始的，去看了医生，有吃药调节，只是近期又开始反复。”

&esp;&esp;他没有告诉盛雪，是从遇见她开始。

&esp;&esp;原本他的情况已经好转很多，大多数时候不吃药也可以入睡，只不过睡眠比较浅。但从遇见她以后，他又开始做梦，反复想起多年前那个冬夜，那个在他耳边不断呼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