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果然,明灯花却没出现在现实。
&esp;&esp;【然后,森林精灵意味深长的对我笑笑,对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陌生人,明灯花发出的柔光,会在这片暗无天日的森林里,指引你走上正确的道路。】
&esp;&esp;【然后,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精灵部落。】
&esp;&esp;啪,赵传薪合上日记。
&esp;&esp;他并没有在意这个话痨的啰嗦。
&esp;&esp;而是兴致勃勃的打量手里的刻刀。
&esp;&esp;之前得到的鹰骨哨和魔鬼藤,其实派上用场的机会并不多。
&esp;&esp;但这把刻刀不同。
&esp;&esp;长久以来,雕刻这门手艺,已经牢牢刻在他的骨子里。几天不动手,他连手带心都痒痒。这是一种瘾,就好像烟瘾一样。
&esp;&esp;刘宝贵家里一穷二白,找不到合适的材料。
&esp;&esp;这种平刀,适合雕刻骨制品,或者核类偏硬材料。
&esp;&esp;但是对老工匠来说,这些困难都是可以克制的。
&esp;&esp;他看看门框,捏住平刀,开始动手。
&esp;&esp;按照森林精灵教导的方法,平刀的刀尖,像是融化了一样,他没怎么用力,木屑就落了下来。
&esp;&esp;刻入的断茬整整齐齐的!
&esp;&esp;嘶……
&esp;&esp;别管是电动的牙机吊机,还是气动带有推力的工具,又或是传统刻刀,他都使用过。
&esp;&esp;哪怕是售价几万块的全自动的圆雕机,他都尝试过。
&esp;&esp;但是,让他感觉到惊艳的,只有手里这把精灵刻刀。
&esp;&esp;因为刘宝贵家的门框,用的不是什么名贵的硬木,只是普通的软木,木质纤维结构较粗和疏松,雕刻起来,刀口不会那么齐,容易出倒刺。这就是硬木比软木值钱的原因之一。
&esp;&esp;可精灵刻刀,刀头如同融化掉,更像是变成了分子渗透进木材中,然后固化变得锋利,将木屑剃掉。
&esp;&esp;他简单的雕出一个圆,在圆的旁边雕刻了层层叠叠的海浪纹,让圆面变得立体。之后在圆面上雕刻“福”字。
&esp;&esp;效率简直比全自动的圆雕机还要高。
&esp;&esp;刀尖可宽可窄,可根据意志转换为平刀,圆刀,角刀,修光刀,甚至还能掏肉。
&esp;&esp;这才是真正的一把平刀走天下!
&esp;&esp;当刘宝贵从屋里出来,想看看赵传薪正在干啥的时候,眼珠子瞪的溜圆。
&esp;&esp;他家的破门框上,多出了一排排精美的花纹,
&esp;&esp;古代并非没有能工巧匠,要不然也不会有“雕梁画栋”这个成语了。
&esp;&esp;但是,古代的雕工不讲究立体。
&esp;&esp;像赵传薪雕刻的海浪纹配合钱币形圆面,上面简单的刻了“福禄寿”,其实非常简单,但是立体感特别强。
&esp;&esp;“你还有这手艺?”刘宝贵羡慕嫉妒恨。
&esp;&esp;手艺代表了饭碗。
&esp;&esp;在村里,谁家会打铁,谁家会木工,往往在整个村里都有排面,谁家有事都要求着帮忙。
&esp;&esp;赵传薪直起腰,小小的过了把手瘾,淡然道:“小意思。”
&esp;&esp;刘宝贵啧啧称奇的抚摸研究门框,趁这功夫,赵传薪去小食担上取下菜刀,在刀背上方,用精灵刻刀试了一下。
&esp;&esp;嘶……
&esp;&esp;什么叫削铁如泥?
&esp;&esp;别说木头了,雕刻金属,也是一样轻松。
&esp;&esp;在菜刀的刀背上,他刻上了“刘宝贵”三个字。
&esp;&esp;第6章 咱们拜把子吧
&esp;&esp;在赵传薪研究精灵刻刀的时候,伊尔根觉罗·德福也回到了家里。
&esp;&esp;“爹,咱们村里来了个假和尚。”
&esp;&esp;伊尔根觉罗·金泰,德福他爹,正翘着长有长长指甲的小手指在那掀杯盖喝茶。
&esp;&esp;家里值钱的东西不多了,那些瓶瓶罐罐都卖了,就算是喝茶的茶碗,也是本地窑烧出来的便宜货。
&esp;&esp;可能还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屁股下坐着的黄花梨的太师椅,和旁边的黄花梨茶桌。
&esp;&esp;闻言,他诧异抬头:“什么洋和尚?”
&esp;&esp;然后,德福就将今天的所见所闻,跟父亲说了一通。
&esp;&esp;金泰皱眉若有所思:“他穿着的衣服样式,和洋人有些像?”
&esp;&esp;德福点头:“是啊,有些像,但是又不同,我也说不好。看着布料很粗,但是又不常见。对了,爹,你啥时候带我去点心铺子啊,今天那人给的饴糖可甜了。”
&esp;&esp;金泰叹口气:“等改天吧,这两天爹的身体有些乏了。”
&esp;&esp;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拿起旁边的大烟烟具,发现没有烟膏了。气急败坏的丢到一旁,旋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强打起精神,站了起来,对旁边的无精打采的德福说:“去,把咱家的狗刚下的那一窝小奶狗,你挑一条最不喜欢的抱过来。咱们去会会你说的假和尚!”
&esp;&esp;本来德福听父亲推脱乏了不愿意去给他买糕点,还不太高兴。听说要去找那人,登时又开心起来。
&esp;&esp;搞不好,还能混一块饴糖呢。
&esp;&esp;小时候,他记得爹经常给他买糕点的。
&esp;&esp;可后来,家道中落,父亲抽大烟,去赌坊输多赢少,东西能卖的都卖了,连小妾都养不起打发回娘家了,母亲的首饰也变卖了。
&esp;&esp;哪还有闲钱给他买糕点蜜饯?
&esp;&esp;爷俩抱着一条瘦弱的小奶狗,去了刘宝贵家里。
&esp;&esp;“宝贵,在家么?”
&esp;&esp;刘宝贵出门,看见没几块门板的大门外,站着金泰爷俩,登时乐了。
&esp;&esp;“呦,二爷来了?”
&esp;&esp;金泰打了个哈欠,摆摆手:“听说你家来了客(qie)?”
&esp;&esp;刘宝贵打开门,让过身子,金泰爷俩走了进来。
&esp;&esp;他道:“是忠义的远房亲戚,这不找上门来认亲了么。”
&esp;&esp;金泰点点头,这会儿赵传薪也走了出来,和金泰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esp;&esp;金泰眼睛一亮,旋即说:“这位小兄弟,想必是留洋回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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