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esp;&esp;他爱她,她却肆无忌惮践踏他的真心和一次次鞭挞他的自尊。
&esp;&esp;目光盯着她刚做的美甲,姚现铭想起刚在美国认识她时,她也是做的粉红美甲,那时候他觉得新奇,自认为窥探到她内心柔软、跳脱的少女一面,无法自拔沦陷。
&esp;&esp;可两人撕破脸的最后,井梨告诉他: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他。
&esp;&esp;就算整个姚氏会和她作对她也毫不畏惧,只要能和他离婚。
&esp;&esp;姚现铭觉得自己的十年青春喂了狗。
&esp;&esp;但现在告诉他,她悄悄生下了他们的孩子,是一个可爱的女儿,姚现铭那些至今都盘亘于心的哀怨和仇恨瞬间烧成灰烬。
&esp;&esp;当初井梨单方面撕毁联姻“合约”,让姚氏一度陷入危机,这一年多来,他父亲步步紧逼,势必要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前儿媳一个惨痛教训,姚现铭都无法想象她一个女人是怎么扛过来的,又深知井梨有足够的能力。
&esp;&esp;可这场战争似乎没有尽头。知道她被媒体包围,面临巨大舆论压力,姚现铭凭直觉来到这里,并不是冲动,他本来就渴望和她能组建一个圆满温馨的家庭。
&esp;&esp;只可惜井梨从头到尾只是利用他,在他看来由爱开启并且有爱的一桩婚姻,于井梨不过是一纸婚书、一整个姚氏,本来以为她多少会一些怀念,可姚现铭不得不承认自己低估了这个女人的狠心与绝情。
&esp;&esp;“夫妻一场,我来是亲自告诉你,如果你一点情分都不念,我会上诉,要回女儿的抚养权。”
&esp;&esp;井梨轻轻挣开他,幽幽一笑:“你也说了,认识十年,做过三年夫妻,你应该很了解我才对。情分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是最不值钱也最没有意义的,本身就毫无价值的东西,拥有只会是累赘。”
&esp;&esp;“真的一点都没有吗?”姚现铭冷笑,不紧不慢将还留有她余温和香气的手插进口袋,整个人又是傲慢轻佻的,“你对晋今源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吗?那当初何必把人抢过来。”
&esp;&esp;他紧盯井梨,亲眼目睹她眼中闪过一丝怔忡后又无法克制心底的羞怒,在发作前冷漠如斯留下最后一句告诫。
&esp;&esp;“法庭见。”
&esp;&esp;远处,一辆黑色别克低调停在已经寥落的暮色里,被那些自由生长的花草藏匿起来,可车里的人却能清晰看到田野间那对在天地里格外渺小又出挑的男女。
&esp;&esp;风突然变狂,一轮巨日撒下的火种便在漫山遍野肆虐燃烧,井梨独自站了许久,像被围困在那场火中,彻底成了虚影。
&esp;&esp;
&esp;&esp;晚上有固定的乐队演出环节,结束后几帮游客聚在一起唱歌,井梨喝了点酒,在起哄声中大大方方走上去献唱。
&esp;&esp;“我不回首,让风吹个够,多冷也独走,身后是那爱与仇,朋友早已远走,我缺少开心开心的时候,我只有不停地走,我始终在你在你的背后,把温柔藏在胸口……我不知道,谁为我停留,有谁在前面等候,在那为我忧愁,今后不管爱与仇,让我冷冷地走。”
&esp;&esp;她先前吼得嗓子有点哑,反倒意外贴合这个旋律,戴雨灿在台下一片摇晃的电筒灯光中静静凝视对着话筒用心吟唱的女人,眼眶无知无觉被泪水烫过一遍。
&esp;&esp;中途有工作人员匆匆赶来,告诉戴雨灿有辆车停在庄园外面几个小时了,但又不是他们可以管辖的范围,所以不能把人赶走,现在天黑了,怕有什么情况,所以汇报一声。
&esp;&esp;戴雨灿实在听不下去,借这个机会风风火火出去了。
&esp;&esp;可去到时车已经开走了,戴雨灿骂骂咧咧,让他等着的,再来一次绝对不会放过。刚一转身,想到什么,问:“监控拍得到吗?”
&esp;&esp;又去了趟监控室,车窗是全防窥,但车型和车牌都是陌生的,戴雨灿心头最后那点疑虑也不得不打消。
&esp;&esp;也是,晋今源可不是姚现铭,他不会也没理由丢下设计稿专程来一趟。
&esp;&esp;井梨一通电话催命似地打过来,炮轰她是不是抛下自己去和男人幽会,戴雨灿无法,平复了下心情又匆匆赶了回去。
&esp;&esp;人群散后,戴雨灿陪着井梨坐在花园的草地上喝啤酒,配点现烘的猪肉干,都记不起什么身材管理了。
&esp;&esp;月亮高悬在天空,中秋已经过了,还是又圆又亮,孤高着,云都远远飘荡。
&esp;&esp;“我越来越能理解,我妈为什么喜欢这首歌。”井梨似乎坐累了,灌一口酒后扭过头。
&esp;&esp;眼神一碰戴雨灿就知道她想什么,慷慨掀开自己披肩,井梨就像只小狗温吞凑过去,舒舒服服躺在她腿上。
&esp;&esp;戴雨灿撇嘴,“你倒是会享受,万恶的资本家。”
&esp;&esp;井梨闭起眼,哼哼一笑,“说这种,戴老板。”
&esp;&esp;“我和你可不一样,我这是小本生意,而且我员工福利超好。”
&esp;&esp;井梨懒得和她争论,很久没人说话,戴雨灿以为人睡着了,试探问一句:“你和姚现铭聊了什么?居然避开我,亏我还好心给你送蛋糕。”
&esp;&esp;“你明明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我还不了解你?而且,那是什么狗屎蛋糕,我又不是晋今源,想齁死我直说。”
&esp;&esp;戴雨灿没想到她会提晋今源,可似乎是无心的,顺嘴就带过,人又是醉的。
&esp;&esp;“什么看热闹,我是出面让他搞清楚这是谁的地盘,要敢欺负我戴雨灿的姐妹,让他出不了灿雅!”
&esp;&esp;井梨哼哼一笑,嗓音明显混沌了,“他是亲自来提醒我,做好打官司的准备。”
&esp;&esp;戴雨灿心一“咯噔”,不知道该笑还是紧张,“他要告你?就为了争抚养权?”
&esp;&esp;“嗯哼。”井梨丝毫不在意,她向来如此,火烧眉毛了还能淡定走几步。
&esp;&esp;“这大哥也太搞笑了,不说别的,他怎么这么笃定孩子是他的,怪不得你说他神经病。”戴雨灿啧啧感慨,“姚老登还知道要亲子鉴定呢,要不怎么说子不如父。”
&esp;&esp;井梨嫌她声音大,拨一缕头发遮住耳朵,说:“我们离婚前两个月吧,做过一次。”
&esp;&esp;傍晚那会儿姚现铭提了这茬,井梨才想起来,他笃定孩子是自己的估计也是因为这个。
&esp;&esp;“我靠!”戴雨灿直接把人拎起来,厉声质问:“你是多饥渴,再说了,当时你不是有小男友吗?还回头找一个已经不干净的男人上床,井梨,我对你太失望了。”
&esp;&esp;井梨坐得不稳,摇摇晃晃的,讪笑解释:“纯属意外。”
&esp;&esp;毕竟当时两人没公开离婚,井梨从酒局喝醉回家,发现多出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自己家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