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没有。这也是我第一次被包。”路褚漫不经心道，“第一次被包就撞上个傻子包年，我走大运了。”

&esp;&esp;谈闻不服气，“我说的是月，是你自己升级了。”

&esp;&esp;“包年便宜。”

&esp;&esp;“你兄弟又不能以旧换新。”

&esp;&esp;路褚微偏头，好笑道：“你都哪学的词？”

&esp;&esp;“我说错了吗？”谈闻学着在国外时要好的女性朋友说过的话，“男人的花期都很短。”

&esp;&esp;“你懂得真多。”路褚说，“真聪明。”

&esp;&esp;谈闻今年二十七，不是十七，也不是七岁。

&esp;&esp;他不至于连阴阳怪气和真心夸赞都听不懂。

&esp;&esp;谈闻当即反击道：“没你懂得多，你花期开这么久，谁知道会不会到我这就断了。”

&esp;&esp;“断了也得给我钱。”路褚倨傲道，“白纸黑字，签字画押，你赖不掉。”

&esp;&esp;谈闻噎了噎，还是把那句‘穷死你算了’憋回去了。

&esp;&esp;“没想赖。”谈闻嘀咕道，“要不是看你可怜，我才懒得理你。”

&esp;&esp;路褚侧耳，不动声色地勾了下唇。

&esp;&esp;“睡觉吧。”路褚说，“我有点困了。”

&esp;&esp;干柴烈火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能生生做到一半就抽出结束，他们两人的意志力非同一般。

&esp;&esp;灯关闭。

&esp;&esp;谈闻陷进被子里，任由路褚勾他的手指。

&esp;&esp;路褚嘴上说困，行动却察觉不出困意。他先是试探地伸手，在谈闻手腕处摩挲，再到指节，与他小指缠绕。

&esp;&esp;谈闻挪位置，躺得离他近了些。

&esp;&esp;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esp;&esp;谈闻平躺着呼吸，闭眼，睁眼，再闭眼。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

&esp;&esp;窗帘遮得严严实实，谈闻无法从天空判断此刻的时间，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谈闻的声音有些沙哑。

&esp;&esp;他轻声道：“路褚，你睡了吗？”

&esp;&esp;路褚说：“没有。”

&esp;&esp;谈闻问：“你睡不着吗？”

&esp;&esp;路褚缄默，好一会儿才嗯一声。

&esp;&esp;夜晚适合聊天，谈闻说：“为什么？”

&esp;&esp;路褚没有说话。

&esp;&esp;谈闻蜷缩小拇指，往上勾了勾，无声地催促路褚发言。

&esp;&esp;路褚清醒地说：“在想事情。”

&esp;&esp;“嗯？”

&esp;&esp;谈闻对八卦没有兴趣，大概是睡不着的原因，他竟来了几分兴趣，对于路褚的事，他莫名地多了些耐心。

&esp;&esp;“困扰你的事吗？”

&esp;&esp;“有一点。”路褚说，“如果有天，你发现你身边的人和你想象中并不一样，你会怎么办？”

&esp;&esp;“嘶”

&esp;&esp;这是一个很值得深思的问题，谈闻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esp;&esp;“不会怎么办。”谈闻说，“这件事不可能发生，我看人很准的。”

&esp;&esp;路褚笑了下，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只道：“睡吧。”

&esp;&esp;谈闻的好奇心刚提起来，就被路褚残忍地摁下。他撇撇嘴，心想我才不好奇，讪讪道：“好吧。”

&esp;&esp;“晚安。”路褚说。

&esp;&esp;谈闻没有回复。

&esp;&esp;他原以为这是个失眠的夜晚。

&esp;&esp;因为一时脑抽，签了个大额合同。

&esp;&esp;他果然不适合创业，就他这个脑子，早晚被坑。

&esp;&esp;比如现在。

&esp;&esp;一个无法为他提供业绩的‘员工’，一个月居然要五十万，相当于一天赚一千六百六十六，按照一天上班三小时的基础来算，路褚的时薪是五百五十五。

&esp;&esp;真吉利啊。

&esp;&esp;555，资本家的心在滴血。

&esp;&esp;1666，打工人的幸运数字。

&esp;&esp;谈闻长叹一声气。

&esp;&esp;看来他得早点出去混个工作，要不这年头，连鸭子都养不起。

&esp;&esp;谈闻带着满心焦愁睡下，翌日起床，吃过饭，谈闻直奔家去。

&esp;&esp;今天起得早，吃过饭还不到八点，谈闻到家，从阿姨那得知他爸已经去上班了。

&esp;&esp;“……”

&esp;&esp;坐在沙发上，谈闻想上班的心再次退缩。

&esp;&esp;连董事长都要七点起床去上班。

&esp;&esp;他这个打工人也得效仿，那他还有自由的时间吗？

&esp;&esp;每天都活着都是一种奢侈。

&esp;&esp;谈闻阖上眼，绕了绕脖子。

&esp;&esp;温霓然穿着白睡裙下来，就见他蹙着眉捶脖颈。

&esp;&esp;她温声道：“怎么了，没睡好吗？”

&esp;&esp;“昨晚枕头太高，落枕了。”谈闻睁眼，叫道：“妈。”

&esp;&esp;温霓然笑着应声，“枕头还能突然变高啊？肯定是你昨天玩太晚，没睡好。”

&esp;&esp;谈闻总不能说是别人家的枕头，只好含糊过去。

&esp;&esp;阿姨端了杯热牛奶放在谈闻面前，又端了杯冰美式，放温霓然面前。

&esp;&esp;谈闻看着杯沿摇摇欲坠的冰点，“大清早喝冰，您身体真好。”

&esp;&esp;温霓然淡道：“习惯了。每天早上不喝一杯，心里直发慌。你呢，今天来这么早，没吃饭吧？”

&esp;&esp;谈闻一听这话，就知道温霓然又要给自己安排十全大补了，他赶忙道：“吃过了，我喝牛奶就好。”

&esp;&esp;温霓然惊讶，“这么早能起床吃饭，不像你的作风。”

&esp;&esp;谈闻愈发心虚，笑了笑说：“也没有吧，我经常早起的。”

&esp;&esp;温霓然笑了下，没有拆穿他。

&esp;&esp;谈闻自顾自地往下接：“毕竟以后要早起上班了，提前适应嘛。”

&esp;&esp;温霓然笑颜展开，“你打算创业，还是去家里公司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