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得到的好处会更多,不过现在也还不算晚,罗华自告奋勇,响应政策主动要分族,也得到了县衙吏目的夸奖。
&esp;&esp;“很及时啊,老罗。”吏目似笑非笑的表情,给罗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那一刻,他完全肯定闽西的传言,固然有夸张的部分,但大体来说应当不假,这里的县衙已经在着手准备要对客户土寨下手了!迟上一步的话,恐怕就拿不到现在这么好的政策!
&esp;&esp;罗安寨作为主动响应的一方,拿到的政策还是不错的,首先,卖族产可以加政审分——别看不多,可和其余寨子比这就是个优势了,其次,他们分家的时候,亲人间允许在比较近的城市,而且可以自己挑选地区,别的情况那可都是听凭官府安排的,而且越是亲兄弟,就越要一南一北的安排,防的就是分家后不几年,大家又搬在一起居住,又成了一个小小的家族。
&esp;&esp;此外,搬迁之后,官府还会给予一定的补助,这是在去鸡笼岛和南洋本有的补助之外,额外给的一些,还是那句话,哪怕不多,但总比没有好吧?也能让他们在其余迁徙的客户人面前更有脸面,新事业开始得更顺畅一些。
&esp;&esp;如此,罗安寨用很快的速度,在罗华的主持下,顺畅地完成了变卖族产、分家并挑选去向的工作,分家是以人为单位的,譬如说罗华吧,他可以带走他的妻子子女,这是当然的,还能带走他母亲,他选了南洋美尼勒城做落脚点,那么,他亲兄弟虽然不能选美尼勒城,但可以选美尼勒城边上大概五十里左右,新建的小镇作为迁居点,而且兄弟还能做个海货商人,定期把这座渔业小镇的出产贩来美尼勒城,如此还能和罗华一家人聚聚。而罗华只要在孩子们成亲后,就把他们分家出去,永远满足‘户不过十’的条件,就不会有子孙后代必须远走他乡的事情了。
&esp;&esp;虽然分家不是什么好事,但能筹措到这一步,罗安寨也足以告慰先人了,至少他们比黄金寨、林寨那些事发的地方,要从容得多了,亲眷只是分离,但不能说完全没有见面的机会。否则,一个被打发去东江岛,一个送往占城港的话,按照现在的情况,这一家人这辈子应该是都难再见的了。
&esp;&esp;“去闯一闯也好!”
&esp;&esp;“是了,我们客户人家,哪里怕闯?牛耕田马食谷,各人自有各人福!闯出个天地来,也不算是弱了我们罗氏先祖的威名!”
&esp;&esp;“是咯!到时候有钱了还怕见不到面吗?现在邮政都这么发达的!大家勤通信,多出主意多报信息,说不定反而比现在住在一起更富!”
&esp;&esp;“树挪死,人挪活!”
&esp;&esp;虽然对于分家也有不舍,但毕竟这件事办得很顺利,而且大家也都得到了实惠——对于大部分族人来说,一百五十两银子分到房头,这是一笔很大的财富,毕竟是让他们多了一分底气,气氛也就轻松了起来。客户人家骨子里敢闯敢干,能豁得出去,敢于拼搏的精神,开始占到上风了,他们已经开始乐观地憧憬日后的闯荡生活了——客户人的迁徙是祖辈人传下来,写在血脉里的事情,他们也不至于还没尝试就完全失去了信心。
&esp;&esp;“还有一件事。”
&esp;&esp;罗华嘴角也泛起了欣慰的笑容,不过,他很快又严肃了起来,“阿生,你到我跟前来——我问你,你平时和罗祥寨的阿民玩得好,你知不知道,阿民私下也入了真老母教?”
&esp;&esp;“什么?!”
&esp;&esp;“阿生,你——”
&esp;&esp;人群立刻轻微地骚动了起来,人们对着阿生虎视眈眈,似乎他稍有异动就立刻会被人虎扑上去制止,阿生面色涨得通红,嗫嚅道,“我……我是听说过,但我没拜——我没入教拜过!族规不许入教,我记得很清楚,我不敢触犯族规的!”
&esp;&esp;拜入魔教,和平时去庙里参拜还是不同的,若被族里发现,轻则浸猪笼,重则直接处死,阿生当然不敢承认,罗华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他并不说自己信不信阿生,而是继续问道,“上个月,你去了广府那边走你舅家亲戚——你舅家的邓寨,这个月很多男丁返回去!他们是不是就等着你们报信,随时准备攻入闽西,和真老母教合谋作乱了?”
&esp;&esp;“什么,还有这样的事?!”
&esp;&esp;人群更加凌乱了,不少客女都后怕得双手合十,祷告不休,更有人恨铁不成钢骂道,“阿生你糊涂!怎么敢搅进这样的事里!邓寨吃不上饭,我们罗安寨的日子可过得好得很!”
&esp;&esp;“我,我是想,只是帮着传传话而已……到时候我们让他们过去就好了……”
&esp;&esp;阿生手足无措,拼命地为自己辩白着,罗华挥了挥手,让他不要再说下去。
&esp;&esp;“好了,做了就是做了,都分家了,我还罚你做什么?扣你们五十两分家银子就算了——阿生听着!想挣回那五十两银子,明日,你就去邓寨那里报信,就说是闽西大乱,真老母教起兵了,等到邓寨的人过来的时候,我们罗安寨屋门紧锁不会和他们说一句话——你就让他们快点过去,顺着那条路去闽西……”
&esp;&esp;第564章 角抵大受欢迎
&esp;&esp;“上啊!”
&esp;&esp;“冲——”
&esp;&esp;伴随着震天响的冲杀声, 两波人马犹如猛兽出柙,往前狂跳而去,将偌大的黄土地激得黄沙滚滚, 烟尘满天,好在大家事前都有所预料,拿不同颜色的方巾裹住了口鼻, 在沙尘中眯着眼寻找着自己的对手。“在那里,冲!”
&esp;&esp;“来就来,谁怕谁!”
&esp;&esp;他们的对手是裹的蓝巾, 大概有人, 也发现了他们,当下便抱着腿勇猛地冲了过来, 和这边的红巾队伍撞成了一团,“倒下吧你!”
&esp;&esp;“哪有这么容易!喝啊——”
&esp;&esp;在热血沸腾的吼声之中,双方狠狠相撞,顿时有一方受不得撞击,力道松懈, 骂骂咧咧地把脚踏实在了地面上,“呸!晦气!老子一时没站稳——头巾拿去吧!”
&esp;&esp;说着,便将自己的蓝巾取下,丢给了对面, 摇头晃脑地走出了场地,“嗐!等下一场吧!”
&esp;&esp;“老大, 胜败乃兵家常事!”
&esp;&esp;这个身强力壮的主攻手一旦败下阵来, 他身后的小弟们,也很难在围攻中幸存,不一会便纷纷丢盔卸甲, 走出了场地,豪爽地安慰起了队长,“是啊,队长,我们的积分不低呢,怎么算进决赛都是稳稳的,这一场就算是战略性放弃也好,下午你不有单人赛吗?走,咱们先去吃点心去!那边的红糖薄荷水应该新提一批出来了,刚从井里吊上来的,沁凉!”
&esp;&esp;“走走走,喝糖水去!”
&esp;&esp;老大于是也转怒为喜,笑着张罗了起来,“兄弟们都多喝点,这一场算我的!”
&esp;&esp;“哪能算老大的,我们来请客!”
&esp;&esp;一行人热热闹闹,咋呼着很快走远了,场中的鏖战则仍在继续,王无名站在一旁的阶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