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误了农时,起码要损两成的收成!”
&esp;&esp;汉人果然对农耕是极为看重的……狗獾也在如饥似渴地丰富着自己对于汉文化的了解,而曹蛟龙、武宁奇这样的军二代,也在和同袍们的闲聊中,看到了和以往仕宦人家完全不同的角度:对于他们这样不事稼穑的公子哥来说,手上永远都是撒满的,一季庄稼折合的收入,压根就看不上眼。他们无法理解这些农舍人家,现在即便也不缺这么点钱了,却依旧无法容忍好地抛荒的心情。
&esp;&esp;若是在敏朝,这或许是会被讥笑为‘田舍汉’的,但在买地,这样务实俭省,勤于生产,勇于建议的精神,是被鼓励的,老马并没有训斥他们,而是解释着目前的想法:“凡是可以支帐篷的地方,熟田都已经组织土番来接手了,只是人还在路上罢了,想把人弄出来也并不容易那,咱们这一行之所以没有对讲机,还要运消炎药,倒不是为了一线准备的,而是为了这些进山去组织土著迁移的兄弟们!”
&esp;&esp;武宁奇在军二代中是最无经历的,原本只是在家中读书习武而已,他不免有些天真地问道,“为何呢?换块肥田耕种,难道不是好事儿吗?还要准备医药,是怕迁移路途中出了事故?”
&esp;&esp;他这样的想法,无疑是过于幼稚了,没等老马接话,狗獾便忍不住冷笑了声。
&esp;&esp;“这好事儿也要分对谁了,对一般的丁口,那自然是大好事了,可在族里的——人上人来看呢?”
&esp;&esp;他本来想用‘牛录’这个词的,但又意识到这是建州的土话,停顿了一下,本能地选择了一个他认为最能概括意思的词语,“再贫瘠的地方,也有利益的剩余,只要有利益的剩余,那就会有人靠着这个活,你让他们迁徙,那就是破坏了他们的利益,有人胆小,不敢反抗,有人聪明,知道去了新地方,就算所得的份额少了,但总量却多,也愿意联合,可总有人胆子又大,脑子又笨,可得防着这样的人!”
&esp;&esp;他算是见证了建州的崛起之路,同时也是父兄不断收拢权力的道路的,对于这其中的道道,哪有不熟悉的道理?一番话算是说透了其中的弯弯绕绕,武宁奇无话可说了,寻思了一番也不由点头道,“是了,客户人家不也是这个道理?其实,按着衙门的安排,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好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