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的感觉挥之不去，就像肚子上猛地挨了一棍子，除了引起五脏六腑的绞痛之外，还有那种震惊和不知所措。

&esp;&esp;我发现，克制住返回临冬城的冲动越来越困难。我内心有个角落想要返回有人迹的地方，哪怕是面对史塔克公爵的质问。

&esp;&esp;但如果我们回去，发现临冬城也变得空空如也了呢？

&esp;&esp;更何况，史蒂夫随时可能带着萨姆、迪恩赶到，我们约定如此。

&esp;&esp;“我们能等多久？”我在太阳升起——但却没多少日光，只是比黑夜稍微亮一点——后问托尼，“他们早该赶到了，不是吗？”

&esp;&esp;托尼看了看天色，然后说：“也许暴风雪马上就要到了。那时候，我们想不进去也不行。”

&esp;&esp;蓦地，我感到那种挨了一棍子的错觉再次袭来：如果这也正是发生在史蒂夫他们身上的事情怎么办？漫长的等待，风暴来袭，于是他们不得不自行进入这座黑色的古堡。

&esp;&esp;托尼不可能没想到这一点，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等待。耐心和我所认识的托尼斯塔克不怎么搭边，但这一天，他远比我沉得住气。从早上到中午，再从中午到下午。

&esp;&esp;我们在避风处铺上披风轮流躺下休息，饿了就吃点从黑城堡搜刮来的牛肉干，渴了就融化一些干净的雪来喝。我们很少交谈，一来是因为风大，二来是每次开口，话题都会不由自主地转到史蒂夫他们的行踪和遭遇上去。

&esp;&esp;在这个问题上，我与托尼都很难保持全然的乐观。

&esp;&esp;下午的时候，托尼预言的暴风雪果然来了。一开始只是原本就呼啸不止的狂风音调又高了八度，我和托尼全都缩进避风处，仍旧被风吹得连呼吸都很艰难。后来，我不得不拉起披风把我们两个人裹住——至少我的体温仍旧比托尼要高得多。

&esp;&esp;雪来得无声无息。

&esp;&esp;“我们不能在外面继续等了，最多在天黑之前我们就得进去。”托尼说。

&esp;&esp;这时我们刚发现落雪，而那已经是在暴雪肆虐一阵之后。这本该匪夷所思，但实情就是如此。要不是我发觉斗篷变重了，我们最后说不定就会被降雪活埋。

&esp;&esp;“再等等。”我使劲一抖斗篷，试图将积雪甩下去。也许真的甩下去一些，但无助于雪继续落在上面的情况。

&esp;&esp;我们未能等到天黑。暴风雪并没有停下，虽然也没有恶化，但到了这个地步，我怀疑是否还有恶化的余地。

&esp;&esp;“准备好了吗？”托尼大声问我，同时欠身站起来，一只手替我拉住遮挡风雪的斗篷。

&esp;&esp;我也大声回答：“没有！我们走吧！”